寿康宫。
头发花白的太后坐在上首,因为上了年纪气力不足,便歪靠在绣着松鹤延年的大靠枕上,半眯着双目问座下。
“太子和老三怎么没来?”
右手边坐着的女子年约三十多岁,穿一身织金描凤的华袍,只是面色有些病容,闻言欠了欠身道:“进来南方几省有洪涝之灾,阿峥正忙着帮他父皇处理赈灾事宜。”
太后点了点头,颇为赞赏道:“皇后教养的好,老三一向懂事,有他在,皇帝能省不少心。”她又看向左手边的女子,“太子怎地也不来问候哀家?”
左手边那女子容颜娇丽,穿戴更是雍容华贵,瞧着比皇后的排场都大些,闻言娇笑道:“蒙太后惦记,陛下命太子这几日在东宫跟着太傅学做文章,所以臣妾才没叫着他来。”
太后点了点头,“他年纪也不小了,读书也不急在这几日,按道理该跟着皇帝多历练一番。”
云贵妃闻言噎了一下,但面色不变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皇后将她的神色收至眼底,心头冷笑。
谁不知道,最近皇帝命太子云谏和三皇子云峥共同处理南方赈灾事宜,云峥表现十分突出亮眼,太子却无甚政绩,早有朝中大臣对太子不满,甚至弹劾于他。
太子得知后大为光火,却没法对着云峥发脾气,倒是寻着御膳房一个小宫女的错处,将人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九公主云舒恰好经过,那宫女被他打死了也说不准。
当朝太子如此暴戾,说出去总归不好听,建安帝大怒之下罚他在东宫跟着太傅学习,暂且软禁了他几日。
云贵妃明知道实情,却看着太后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就来此胡言乱言,不就是仗着她独得建安帝宠爱嘛!
想到这里,皇后的眼神暗了暗。
都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生下来,好在后来建安帝将云峥接过来养在她膝下,这才好了些。
她正恹恹想着,就听外头有宫女来报,说是九公主还有相府田氏带着女儿进宫拜见。
九公主一向嘴甜会哄人,太后自然喜爱她。
至于相府母女嘛,太后年纪虽然大了,但八卦却爱听,之前相府真假千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她在深宫亦有耳闻,不由得一笑,招手让她们全都进来。
徐妙言是头一次进宫。
昨日在家就折腾了半夜,为了今日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费劲了心思,今日一大早就起来,涂脂抹粉,力求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太后面前。
结果一进宫门,看到高耸的红墙廊檐,莫名的心里一虚,幸好田氏知道握住她手。
母女俩行至寿康宫前,正好遇到九公主云舒前来给太后请安。
徐妙言看到娇美可爱的九公主,心头的热情又被浇灭了一瞬,再看看自己精心挑选的衣裳首饰,似乎也没那么鲜艳打眼了。
她心里冷哼一声,与田氏跟在云舒后头进了大殿。
云舒在宫里来去自如,这寿康宫更是经常出入的,因此请安之后就飞扑到太后怀里撒起娇来。
太后心里高兴,拉着她问东问西,倒把旁人扔在了一旁。
皇后和云贵妃是见惯了此等场面的,倒也不以为意,只是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下面的徐妙言。
徐妙言面上文静,肚子里却快气炸了。
她好不容易跟着田氏进宫一趟,就是想着能让太后美言几句,但现在倒好,那个九公主死皮赖脸地窝在太后怀里,哄得太后眉开眼笑,却是一眼都没看她。
这还怎么刷存在感?
徐妙言看看田氏,想提醒她搭几句话,却发现她只是规矩地看着太后,面带笑容,丝毫没有看到自己的眼色。
她想动动,却不料一动就发现上座两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只得安稳地坐下。
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太后注意到自己,却听九公主忽然道:“咦,这下面坐的是谁?”
徐妙言愕然抬头,发现她问的正是自己,不由激动了几分,忙起身福道:“臣女徐妙言,随母亲给太后、皇后、云贵妃还有九公主请安。”
云舒闻言,小嘴一嘟,“哦……”
她之前听白薇说过,叶家姐姐是从相府出来的,现在见了这位真千金,不由得替叶家姐姐有些不值,但诸位长辈都在场,她只瞥了一眼徐妙言,便窝在太后怀里,不再说话。
徐妙言以为就此就要打开话匣子,原本打了一肚子腹稿要说,没想到被九公主一句哦憋回了肚子里。
偏偏她的身份地位又是在场众人中最低的,闻言只得悻悻坐了回去。
幸好太后又跟田氏话起了家常,田氏说着说着就要把话题引到徐妙言身上,不料此时云舒忽然哼哼起来。
太后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面色惨白,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双手紧紧捂着心口喊疼。
“快,快叫太医来,阿舒又犯病了。”
连皇后和云贵妃亦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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