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冷声说:“你们拿钱走人,能去个比较偏远的地方过上潇洒日子,说不准比一些落魄家族的小
姐都要舒坦。”
毕竟那些人为了讨好她确实下了血本,这些钱寻常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
若非舒月不缺这点钱,闻鹤又惯着她,这些人也不可能有这样好的选择。
“可是我……奴婢想跟着您。"琵琶眼巴巴望着她,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跟在我身边只是个不起眼的丫鬟,我不缺伺候的人,你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舒月对琵琶的
印象不错,所以愿意耐着性子多和她说几句,“你在我身边日子说不准过得比现在还要差,没必要非要
受这个委屈。”
“心意我领了,但我不需要,就算你不表忠心,我也不会在金钱上亏待你。”
至于别的,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诺过。
舒月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毕竟接下来他们又要赶路,如今外面战火四起,指不定意外和明天哪
个先到来。
若琵琶一个弱小姑娘真要跟着他们一起上路,就算侥幸能活到最后,也肯定会吃很多苦头。
带着钱走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跪在地上的人都选择了拿钱走人,要离开的时候甚至会回头瞪琵琶一眼,显然是对她这番行为格外
不满。
琵琶这种行为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有她这个存在,把她们都衬成了小人,她们心中自然不满,却
又不敢效仿琵琶,生怕舒月改口,将她们又留下来。
舒月耳聪目明,倒是将她们的小动作和那些自以为不会被他们听到的贬低声全都收入眼中、耳中,
等人都走光之后,她才冲着琵琶低声笑道:“好了,人都走光了,你也不用摆出这番作态了,现在走
吧,也不会被他们嘲笑了。”
“我是真心想跟您走的。"琵琶低声说,“从未有人对我这般好过,我就是想跟着姑娘,做牛做马
都可以,我想报恩。”
“报恩?"舒月嗤笑着说,“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恩情可言,无非是我有所求,你有所给,交易而
已,没必要冠上恩情,显得高大又冠冕堂皇。”
舒月见了太多黑心黑肝的人以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为理由,做出最令人不齿的事情,久而久之,她
愈发厌恶那些行径,也不希望自己被别人当成那样的人。
琵琶看向余霜:“我最近在努力识字,很多常见字都认识了,虽然还不会写,但却能看懂。”
“我可以给余霜姐传话,“她抿了抿嘴,紧张地说,“余霜姐的嘴不太方便,留下我也能省些力
气。”
他们打算带走的人除了余霜就只有本就是跟着闻鹤的暗卫,那些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纵向看去只
有舒月比较空闲。
但她怎么能给余霜当传话筒,那不就颠倒了主次?
舒月原本打算无论琵琶说什么都将人给足钱后撵走,但如今却有点心动。
闻鹤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心底都在想些什么,他算着时间,冷声说:“两炷香早就过去了。”
清点银两也用了不少时间,但闻鹤一直没有催促舒月,就像他先前说的那样,他并不急于一时。
但是眼看舒月真要把琵琶带上,他实在忍不住,开口打断:“该走了。”
舒月脸上犹豫的神情缓缓消失,询问闻鹤:“要……"
“带个余霜已经够麻烦了。"闻鹤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将自己的态度挑明,“再带个小姑娘,你
也不怕她直接死在路上?”
倒不是威胁恐吓,而是琵琶的年纪实在太小,又太瘦弱,他总不可能拨一堆人像是照顾舒月那样细
致地照料她,风水不服、路上颠簸,指不定哪件事就要了她的命。
到时候好事反而成了坏事,平白给舒月添堵。
舒月也明白闻鹤说的道理,被他点醒之后,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将一袋碎银、铜子儿塞给她,又
把比别人厚几倍的银票塞给她:“钱拿好,别丢了,也别让旁人看见,免得惹人眼红,对你动手。”
对比旁人,舒月对琵琶多了几句嘱咐的话。
“银票去貔貅钱庄就能兑换,很方便,以后就当没遇见我。”
扔下这句话后,舒月就和闻鹤一起离开这里了。
行囊早早被收拾好,她只需要人去,剩下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
两人坐上马车后,闻鹤解下她腰间的香囊扔出去后,又给她换上了个新的:“你昨晚又魔住了,眼
底青黑都有些明显。”
“趁现在我们要走的路都比较平坦,不会经历什么颠簸,你先睡会儿吧。”
舒月确实有些困,她点点头,枕在闻鹤的腿上睡了过去。
扔在地上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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