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其乐融融,宁正康走到了宁意瑕的院子门前,见大女儿过生辰压根没人请自己,他狠狠叹了一口气,心里又酸又涩,但面上却一片冷漠。
他想起了孟氏生宁意瑕的那天。
那天大雪纷飞,也是个这样的冷天,因着产期将至,宁家四处都挂满了红灯笼,宁正康站在门前搓着手,兴奋又期待的等候着他的骨肉降临。
后来产婆告诉他是个千金,还请他进屋去看,他心里的期待顿时落下,脸上的喜气儿荡然无存,只说了一句:“我身上凉气重,怕冲撞了孩子。”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个孩子宁宴锡出声时,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等候在产房前,只是坐在书房看书,还是下人告诉他生的是个儿子,手中的书顿时掉了,他急急忙忙的赶去产房,那时的孟氏已经睡着了。
在孟氏的两次生产中,都没有见到宁正康这个丈夫的身影,宁正康不知道的是,他的冷漠和无情,是击垮孟氏的一剂杀手锏,比李金桂下的毒还敢毒的多。
后来宁意瑶出生时,完全就是个意外,李金桂大着肚子找上门来闹,直接惊了孟氏的胎气,倒是孟氏难产生下了女儿,三天后撒手人寰。而李金桂在孟氏死后没几天也生产了,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女婴,宁正康对这对双胞胎女儿爱不释手,而亡妻给他留下的那个襁褓中的女儿,他连看都未看过几次。
好不容易和宁意瑶的关系拉近些了,但这一次宁意瑕生辰,他满心欢喜的以为会有人来请自己,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女儿对他这样不孝?他觉得并不是他的原因。
说到底,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教导,就是不成!
回到自己的院子,宁正康听下人说,宁意瑶吩咐下人,去家祠将孟氏的排位搬到了宁意瑕院中,位居主位,那本应是宁正康的地方,这气的宁正康打翻了茶盏。
可他早就没了拔腿去找女儿麻烦的气势。
就算他再不承认,他也要在心里认同,自己若是还继续把女儿推远,孤家寡人这四个字,就要落在他头上了。
宁意瑶拿出了盛南辞打造的海棠簪子,亲手为宁意瑕簪上,其他兄弟姐妹也都送了贺礼,其中宁宴锡最小,银钱也不多,平日出去的时候也少,便送宁意瑕一幅打字,通篇的福字,还说了两句吉祥话,感动的宁意瑕热泪盈眶。
生辰宴终于结束,宁正康硬着头皮装作不在乎,只坐在书房中,可手里的书一直立在手上,连书页都未翻过,没人能理解此刻宁正康的心情。
终于,他忍不住了,问道:“贺礼都给大姑娘送过去了吗?”
门外的下人回复:“回老爷,早就送过去了。”
“大姑娘没说什么?”
“大姑娘回答了一句很喜欢。”
宁正康不死心:“就没了?”
“回老爷,没了。”
“一群废物!”宁正康扔下了手里的书,坐在座位上又叹了口气。
他知道,那几个孩子已经吃完了。
作为这府里唯一的长辈,儿女过生辰这样的事,却无人来告知他,哪怕送了贺礼过去,却还是被人无视,这种心情实在是不好受。
就在他惆怅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宁正康打起了精神,整理了一番衣领,说道:“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荔枝。
他看见荔枝手中捧着的是托盘,而托盘之中,赫然是一道红烧扣肉,和一碗面条。
“老爷,大姑娘说小辈办宴,没得到长辈面前现眼,所以未请老爷,还请老爷见谅,这是大姑娘体贴老爷,怕这么冷的天老爷没可口的热乎饭,就命厨房做了这些来,请老爷品尝。”
放下托盘,荔枝转身就走。
宁正康对着那碗清汤寡水却卧了个蛋的面再次叹气,招呼着门外的人进来,说道:“去大厨房问问,有没有人做红烧扣肉和面。”
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没有。
荔枝也并非受宁意瑕的命,而是受宁意瑶的命。
作为孟氏的女儿,宁意瑶自然替孟氏不值,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爹,但作为女儿,她依旧看不得父亲太荒凉。
恨是恨,骨肉亲情还是扔不下,既然已经给了他脸色看,不如再给一颗甜枣吃,身为人女,终究看不得曾经最恨的父亲太可怜。
宁意瑕靠在窗子旁,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手中握着宁意瑶送的簪子,心里想的是墨临。
她真正想要的生辰礼物,只是见墨临一面。
婢女贴心的凑过来,为宁意瑕添了一件衣裳,明白她的想法所以劝道:“姑娘心里好受些,今儿是您的好日子,可别胡思乱想。”
“我也知道我在胡思乱想。”宁意瑕叹了口气:“可即便只是想想,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本也不该奢求其他。”
那墨临一表人才,日后必定前程似锦,最主要的是人品好,有好多好事等着他,宁意瑕怎能拖了他的后腿。
她回到了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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