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化的话刚落,陆无歇的眸子微微眯紧。
不过很快,随着萧元化后面的话,他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吊儿郎当的样子。
“是宫里,不瞒二位,在下家母生前便是宫里的人,这簪子便是家母生前的遗物。"萧元化道。
钟璃闻言,心里瞬间明白为何萧元化会突然对着苍天磕头了,感情是他知道卖了他母亲的遗物,心
中有愧吧。
“你母亲生前是做什么的?这簪子是哪个宫里的贵人赏的?"陆无歇知道钟璃不懂宫里的事情,随
口接过她的话问道。
萧元化把视线落在陆无歇的身上,老实回答道:“家母其实是戴罪之身出的宫。”
“何解?"陆无歇追问。
“世子应该知道先皇后阮后的事情吧?“萧元化道。
陆无歇颔首。
“家母是宫中的医女。”
听到这陆无歇瞬间了然,他深深啾着萧元化,见他面色坦然,心知他没有撒谎,开口道:“你母亲
曾经是锦阳宫的医女?”
萧元化点头:“宁平十八年皇后因落水身子骨落下病根,宁平二十年皇后因为旧疾复发薨逝,先帝
因此迁怒于整个锦阳宫,尤其是贴身侍奉阮后的大官女被发配流放,客死他乡。
至于家母,因为只是一介小小医女而赦免流放,可是她却没有逃脱先帝的责罚,本来在太医馆当差
的家母被撵出皇宫,责令其永世不得从医。
至于这簪子..."
他想了下,说道:“当时在下年纪小,可能记得没那么清楚了,应该是在宁平十年,皇后娘娘三十
岁生辰宴,锦阳宫有过一次大的赏赐,宫女和太监被赏的是白银十两,至于给阮后瞧过病的家母,被赏
的就是这个簪子。”
“你母亲是医女,被赏的是这个簪子,那么是不是只要在锦阳宫侍奉过的医女都有这个簪子?"钟
璃抓住萧元化话里的重点,连忙追问。
萧元化想了一下,点点头。
钟璃心中一紧,转身朝外面奔去。
没过一会儿,她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幅画。
陆无歇淡淡看了她一眼,望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又透过窗扉警过小林外停驻的马车,随手把自个
面前晾好的温茶推到她的面前。
“这个人你可认得?“钟璃连忙打开手中画卷呈在萧元化的面前问道。
萧元化啾了又耿,一脸的愁容:“不...认识。”
钟璃眼底飘过失落。
“不过..."
钟璃连忙再次抬眼望着萧元化。
“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萧元化的话刚说完,不单单是钟璃,就连一旁的陆无歇都诧异万分。
不过这会萧元化没有方才那般一问一答了,他看着陆无歇,眼底有几分的精光。
陆无歇冷嘲一声,随手从怀里抽出一块银锭子扔在桌上。
“世子等等,在下去去就来。“萧元化耿了眼银锭子,一把抓过塞进怀中,转身朝屋内的另一个耳
房走去。
约莫一盏茶之后,萧元化再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样画卷。
随着他把画卷展开,一幅画着十几名女子的图便呈现在二人面前。
“世子和小兄弟看看,你们画里的是不是这个女子?"还未等钟璃定睛瞧,萧元化已经指出画中
人。
钟璃看了看萧元化指的人,又看看手中的画卷,果然二人是同一个人。
“她是谁?"她问道。
萧元化回道:“这女子在下确实不认识,但是在下能给世子和小兄弟提供一条线索。”
钟璃不语,等着萧元化的后话。
“这张画是宁平二十年宫中画师给太医院所有的医女画的医女图。”
二人走出寡心居的时候天边已经晚霞密布。
赤色如火般的光亮照耀在林子里,林间唯一的小竹屋似是包裹在火球中般显得格外耀眼。
陆无歇透过车帘子最后望了一眼那小屋,道:“地方不错,只是住的人多了几分世俗才有的浮躁
钟璃耿了对面男子一眼,心中有些失笑,这南岳国第一浮躁什么时候开始这般感慨了。
不过,她方才也看出来了,在萧元化狡黠的眼睛珠子转了几圈,想也不想地把陆无歇扔的银子揣进
兜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断定面前的萧元化对天磕头求母为假,不过是一场苦肉计,以求达到自个目的
罢了。
约莫不出几日,萧元化母亲留给他的簪子可能还会出现在柳巷的某一人手中。
“世子一早就知道萧元化在演戏?"钟璃突然发现陆无歇很会识人,从贾府的马苏到之后的安定县
县令,还有上一个案子的田怜雪,再到现在的萧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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