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得意扬扬,从这帮人群中间穿过,他们都叫他“阁下”,以便得到一点儿赏钱。
我们也知道,丹格拉尔是个平民化的人,此前他就满足于被人称为男爵,还从未听人叫他阁下,他听了这个头衔喜不自胜,便撒给那帮小混混十来枚铜子儿。如果再赏十几枚,那帮混混准备叫他殿下了。
“走哪条路?”车夫用意大利语问道。
“走安科纳大道。”男爵答道。
帕特里尼老板翻译了这对问答,于是,旅行车疾驶而去。
丹格拉尔确实打算先去威尼斯,提取一部分款,再从威尼斯赶往维也纳,将他余下的财富全部兑现。
他还打算在维也纳定居,早有人肯定地对他说,那是一座寻欢作乐的城市。
马车在罗马的郊外刚行驶了十二公里,天就黑下来了。丹格拉尔没有意识到启程这么晚,否则就先留下不走了。他问车夫要多长时间才能赶到下一个城市。
“听不懂415。”车夫回答。
丹格拉尔点了点头,用以表示:
“很好!”
马车继续赶路。
“一到下一个驿站,我就停下来休息。”丹格拉尔思忖道。
丹格拉尔昨天的那种惬意感余味未消,也正是这种惬意感让他美美睡了一觉。现在,他身子懒洋洋的,躺在这辆双弹簧的美国高级轿车上,感到由两匹骏马拉着飞驰。他知道驿站之间,一般要有二十八九公里。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是个银行家,又幸而搞了个破产呢?
丹格拉尔花了十分钟,想了想他留在巴黎的妻子,再花十分钟,想了想他那同达米利小姐一起流浪四方的女儿,接着又花了十分钟,给了他那些债权人,考虑如何使用他们的钱。继而,他再也没有什么可想的了,便合上眼睛睡起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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