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她拿起笔,对丹格拉尔说道,“有件事不是美中不足吗?德·基督山伯爵险遭不测的那桩凶杀盗窃案,又有意想不到的变故,结果德·维尔福先生就不能光临了。”
“噢!我的上帝!”丹格拉尔感叹一声,那口气就等于说,“哼!他来不来我并不在乎!”
“我的上帝!”基督山走上前来,说道,“我真担心,他未能光临是我无意中造成的。”
“什么!是您造成的,伯爵?”丹格拉尔夫人边说边签字,“真若是这样,您可得当心,我绝不会原谅您。”
安德烈亚竖起了耳朵。
“然而,这绝非我的过错,”伯爵说道,“因此,我要强调这一点。”
众人都贪婪地倾听:基督山难得启齿,现在终于开口说话了。
“您还记得吧?”伯爵说道,而全场鸦雀无声,“那个歹徒上我家行窃,从我家出去,据说遭了同伙的毒手,最后死在我家的吧?”
“记得。”丹格拉尔答道。
“当时为了抢救,就给他脱了衣服,扔到角落,由司法人员拿走,存放到法院保管处,但是只拿走了衣服和裤子,却遗忘了坎肩。”
安德烈亚脸色明显变白,慢慢朝门口移动,他望见天边升起一块乌云,并且觉出那块乌云携着暴风雨。
“您说怎么的?那件倒霉的坎肩,今天又找到了,上面尽是血污,靠心口处刺了个洞。”
女士们都惊叫起来,还有两三位要晕过去。
“发现坎肩的人,给我送来,谁也猜不出那件破衣服是从哪儿来的,唯独我想到可能是那个死者的坎肩。我的仆人尽管很厌恶,还是仔细搜查了死者的这件遗物,他突然感到兜里有一张纸,便掏出来,原来是一封信,写给谁的呢?给您的,男爵。”
“给我的?”丹格拉尔高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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