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 章节目录 第8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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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吧！”他说道。

    “到了晚上，”博尚继续说道，“全巴黎人都在等待事态的发展。许多人断定，令尊只要一出面，就足以让指控不攻自破；也有不少人讲伯爵不会到场；甚至还有人煞有介事，硬说看见他动身去了布鲁塞尔，结果真有几个人跑到警署询问，伯爵是否来办过护照。”

    “不瞒您说，我尽一切可能，”博尚继续说道，“最后还是得到听证委员会一名委员的通融，那是我的朋友，一位年轻议员，他答应把我带进会场。七点钟他来接我，趁着还没有人到场，就把我交给一名执达吏，由执达吏把我关进一个小包厢。我的前面有一根柱子遮护，周围又一片漆黑，可以期望能从头至尾目睹并听清即将展开的可怕一幕。”

    “八点整，全体委员到齐。”

    “钟敲响最后一下时，德·莫尔塞夫先生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些文件，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这次他一反往常，步伐比较放松，衣着讲究而整束，而且按照老军人的习惯，外衣纽扣一直扣到领口。”

    “他如约到场，产生了极佳效果：听证委员会绝无恶意，有好几位委员还上前同伯爵握手。”

    听说讲述的这些细节，阿尔贝感到心痛欲碎，不过在他的痛苦中，还隐隐掺进一丝感激之情；他真希望能够拥抱这些人；他们在他父亲濒临身败名裂之际，还表示了这样的敬重之情。

    “这时候，一名执达吏进来，呈给议长一封信。”

    “‘您可以发言了，德·莫尔塞夫先生。’议长边拆信边说道。”

    “伯爵开始申辩，而我可以明确告诉您，阿尔贝，”博尚继续说道，“他那发言特别雄辩，也特别机敏。他出示一些文件，证明约阿尼纳总督直到最后时刻，还完全信任他，委派他去同皇帝进行生死攸关的谈判。他还出示一枚戒指，说那是总督号令的信物，阿里帕夏通常把它作为封印加盖在信件的火漆封口上。总督把戒指交给他，就是让他返回时，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可以直接入宫，甚至入后宫觐见。不幸的是，他说道，谈判失败了。等他赶回去要保卫恩主时，阿里帕夏已经死了。不过，伯爵说道，阿里帕夏对他信赖有加，临死还把宠姬和女儿托付给他了。”

    阿尔贝听到这里，不禁浑身一抖，只因随着博尚的叙述，这年轻人又想起海蒂讲述的身世，想起那美丽的希腊姑娘也提起过那次使命、那枚戒指，以及她被卖为奴的情景。

    “伯爵的发言产生了什么效果？”阿尔贝惴惴不安地问道。

    “我承认我被打动了，而且，同时也打动了所有委员。”博尚说道。

    “这工夫，议长的目光不经意地投到刚才呈给他的信上，但是看了头几行，就开始专注了；他看了一遍信，重又看一遍，接着，目光又盯住德·莫尔塞夫先生，说道：”

    “‘伯爵先生，您刚刚对我们说，约阿尼纳的总督将妻子女儿托付给您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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