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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 章节目录 第8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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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寂静得令人心惊。唯独莫尔塞夫一个人还不知就里,这次大家何以如此聚精会神,要聆听一个他们往常并不怎么爱听的演说者。

    演说者先来几句开场白,说他要谈的事情,对议院至关重要,极为神圣,乃至生死攸关,因此他要求同僚注意听讲。听了这样的开场白,伯爵也没在意。

    然而,一听见提到约阿尼纳和菲尔南上校,德·莫尔塞夫伯爵就神情陡变,脸上顿失血色,全场都不免凛然一惊,目光都射到伯爵身上。

    精神的创伤有这样的特点:可以隐藏而瞒过别人,却不能愈合,总是疼痛,稍一触碰就要流血,总之,这种心灵的创伤,始终生疼而敞裂着口子。

    报上那条消息,也在同样肃静的气氛中念完,全场只是发生一阵轻微的骚动,但是一见演说者准备继续发言,大家随即又安静下来。这位指控者阐明自己的顾虑,开始解释他这任务多么艰巨,他要捍卫德·莫尔塞夫先生的名誉,捍卫整个贵族院的名誉,必须展开一场辩论,也势必涉及始终十分棘手的个人问题。最后,他要求尽快议决,组织调查,不待这种诽谤扩大便将其戳穿,从而为德·莫尔塞夫先生雪耻,恢复他在舆论界享有已久的地位。

    如此巨大的灾难突然袭来,莫尔塞夫一下子被击垮,他浑身颤抖,两眼无神,茫然看着他的同僚,结结巴巴讲不出两句话。他这种畏怯的神态,既可以视为负罪之人的愧疚,也可以认作无辜者的惊愕,这倒为他赢得了几分同情。真正慷慨大度的人,看到自己的对头遭遇的不幸超出他们仇恨的限度,总要油然而萌生同情之心。

    议长决定付诸表决,以站立或坐着来表示赞成或反对,结果决定举行听证会。

    议长便问伯爵需要多长时间准备答辩。

    遭受这一沉重打击之后,莫尔塞夫感到自己还活着,就又恢复了勇气。

    “各位议员先生,”他答道,“此刻直接指向我的一场攻击,无疑是由躲在暗处而不为人知的仇敌发起的,因而绝不应等待,要立刻反击。必须用迅雷回击一时晃花我眼睛的闪电;我很有可能不是以这种抗辩,而是以抛洒热血来向同僚们证明,我有资格与诸位并肩而立!”

    这番话引起的反响对被告有利。

    “因此我请求,”他说道,“要尽早举行听证会,为保证听证会有效进行,我将向议院提供所有必要的材料。”

    “您指定哪一天?”议长问道。

    “从今天起,我就听候议院的安排。”伯爵回答。

    议长摇了摇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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