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尽然,”丹格拉尔尴尬地接口道,“对于仆人嘛,您当明白……”
“明白,您对仆人自称老爷,对记者自称先生,对客户自称公民。这种微妙的差异,在君主立宪政府的时期,非常实用。我完全理解。”
丹格拉尔咬住嘴唇:他看出在这一领域,他不是基督山伯爵的对手。于是,他就试图回到自己更熟悉的领域。
“伯爵先生,”他躬了躬身,说道,“我收到汤姆森和弗伦奇银行的一份保函通知书。”
“真让我宽心,男爵先生。请允许我像您的下人一样称呼您。这是还有男爵和国家所养成的坏习惯,恰恰是因为不再封什么男爵了。我是说,这真让我宽心,用不着我介绍自己了:自我介绍,总不是那么自在。您刚才怎么说,您收到一份保函通知书?”
“对,”丹格拉尔说道,“可是,实不相瞒,我还没有完全理解是什么意思。”
“哦!”
“我甚至荣幸地去拜访您,请您解释一下。”
“有话请讲,先生,这不见到了,我洗耳恭听,也准备理解您。”
“这份保函通知书,”丹格拉尔说道,“我想是带在身上(他掏了掏口袋)。对,在这里:这份保函通知书,就是要我的银行给德·基督山伯爵开一个无限信贷的户头。”
“怎么,男爵先生,这内容有什么难懂的吗?”
“没有,先生,只是‘无限’这个词……”
“怎么,这个词不是法语?……您也明白,写通知书的是英国加德国人。”
“嗯!当然是法语,先生;从句法角度看,是挑不出毛病的;然而从财会角度看则不然。”
“难道在您看来,汤姆森和弗伦奇银行,”基督山伯爵装出十分天真的样子,问道,“不完全可靠吧,男爵先生?真见鬼!这可麻烦了,我有一些资金投放在那家银行。”
>>>点击查看《基督山伯爵》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