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珠宝商回答。”
“于是,他又将钻石安到托座上。”
“‘好,好,好,’卡德鲁斯说着,又把首饰盒放回兜里,‘那就另找个买主吧。’”
“‘是啊,’珠宝商接口道,‘另一个买主,可不如我这么好说话;另一个买主,可不会满足于你们向我提供的这些情况;像您这样一个人,拥有一颗价值五万法郎的钻石,这不正常;他要向法院报案,必须找到布索尼神甫,而能把价值两千路易金币的钻石送给人的神甫,可是很少见啊。法院就要立案侦查,先把您关进监狱,等确认您无罪释放,那也是羁押了三四个月了。在这期间,存放在法院档案室里的钻戒可能不翼而飞,或者还给您一枚价值三法郎的假钻石,而不是那颗价值五万,也许四万五千法郎的钻石。真的,老兄啊,您应当承认,买这颗钻石,也要冒一些风险啊。’”
“卡德鲁斯和他老婆相互询问地交换一下眼色。”
“‘不行,’卡德鲁斯说道,‘我们没那么富有,可以随便损失五千法郎。’”
“‘随您的便吧,我亲爱的朋友,’珠宝商说道,‘您可是看到的,我带来了黄澄澄的金币。’”
“他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把金币,晃得店主眼花缭乱,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沓钞票。”
“看得出来,卡德鲁斯头脑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显而易见,在他手中摆弄来摆弄去的这个轧花皮首饰小盒,在价值上看来不敌这笔令他眼晕的巨款。他转向他老婆。”
“‘你说呢?’他小声问他老婆。”
“‘卖吧,卖吧,’女人回答,‘他得不到钻石,回到博凯尔就可能告发咱们!正如他说的,天晓得能不能找到布索尼神甫。’”
“‘好吧,成交,’卡德鲁斯说道,‘四万五千法郎,钻石卖给您,不过,我女人要一条金项链,我要一对银带扣。’”
“珠宝商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扁平的长盒子,盒里装着好几种他们要的样品。”
“‘喏,’珠宝商说道,‘我这个人做买卖就是痛快,随便挑吧。’”
“那女人挑了一条约值五路易金币的金项链,那丈夫挑了一对值十五法郎的银带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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