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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 章节目录 第407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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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就没有您的哲理准确了,”基督山伯爵说道,“当然了,这不过发自信念。”

    “唉!大人,”贝尔图齐奥接口说道,“您讲得太对了:上帝正是派这孩子来惩罚我。真没见过这么小就显露这样邪恶的本性,然而不能说他所受的教育不好,因为,我嫂子对他就像对待小王子。那男孩长相非常喜人,一对淡蓝色的眼睛,就好比中国的蓝花瓷器,同乳白色的眼白极为协调。不过,他那金黄头发色泽强烈泛红,给他那张脸增添一种古怪的特点,使他的目光倍加灵活,他的微笑倍加狡狯。有句谚语说:红棕发的人不是极好就是极坏。这话不幸在贝内德托的身上验证了。他从小就显得特别坏,不错,他养母的溺爱助长了他早期的恶习;我那可怜的嫂子要跑几十里路进城,到集市上给他买时鲜水果和最精制的糖果,可是他偏偏不要帕尔马的橙子和热那亚的罐头,却喜欢翻过篱笆,去偷吃邻家的栗子,或者人家阁楼上的苹果干,而我们果园里的栗子和苹果,他可以随便摘取。”

    “贝内德托长到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我们的邻居瓦西利奥来向我们抱怨说,他的钱袋里少了一枚金币,伯爵知道,而且无人不知,科西嘉没有小偷,我们的邻居按照当地的习惯,出门时无论钱袋还是金银首饰,都没有锁起来。我们认为他数错了,但他一口咬定绝错不了。那天,贝内德托一早就出去了,我们都十分担心,直到傍晚,才看见他牵着一只猴子回来:他说猴子被拴在一棵树上,是他捡回来的。”

    “这个坏孩子,总是想入非非,一个月以来,他就是渴望弄到一只猴子。有个流浪艺人曾到过罗格利亚诺村,让他那几只猴子表演节目。这孩子看了特别开心,因而也就产生了这种可恶的怪念头。”

    “‘在我们的树林里,就根本找不见猴子,更没有什么拴住的猴子。说实话吧,这只猴子,你是怎么弄来的?’我这样盘问他。”

    “贝内德托嘴还特别硬,愣说没有说谎,还编出许多细节,不能显示其真实性,却表明他很有想象力。我发起火来,他反而咯咯大笑;我威胁,要揍他,他退避了两步。”

    “‘你不能打我,’他说,‘你没有权利打我,你不是我爸爸。’”

    “我们始终没有搞清楚,究竟是谁把这要命的秘密透露给他,我们可一直小心地瞒着他。但是不管怎么说,孩子顶嘴的这句话,就暴露他完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几乎惊慌失措了,举起的手臂落下去,并没有碰着干了坏事的孩子。他赢了,有了这次胜利,他就更加有恃无恐,结果从那时候起,阿松塔似乎越爱他,在他身上花的钱越多,他越配不上这份爱了。花起钱来没有节制,她不知道如何对付孩子的任性,她也不敢阻止孩子的挥霍。我在罗格利亚诺村时,情况大致还算说得过去;然而我一外出,贝内德托就成了一家之主,家里就搞得一团糟。他才刚刚十一岁,就在十八九、二十来岁的青年当中找伙伴,专挑巴斯蒂亚和科尔特地方最坏的小青年;他们有几次搞的恶作剧,可以说触犯了法律,司法机关已经向我们发出了警告。”

    “我真害怕了,只要一调查,就可能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当时,我正好要运送一大批货物,必须远离科西嘉。我考虑了许久,预感到家里会发生不幸,为了避免,我就决定把贝内德托带上,希望他还没有堕落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过一过走私的紧张而艰苦的生活,受点儿船上严格纪律的约束,就可能改变他那种走向堕落的性格。”

    “于是,我把贝内德托拉到一旁,提议让他跟我走,同时许了一大堆愿,可能说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的话全讲了。”

    “他一直听我把话讲完,然后哈哈大笑:”

    “‘你疯了吧,叔叔?’他说道(他高兴的时候就这样称呼我),‘让我用自己过的生活,去换您过的日子,用我这舒舒服服的懒散,去换您那自讨苦吃的辛劳!让我夜晚冻死,白天热死,让我不断地东躲西藏,一露头就得挨枪子儿,而这样卖命受累,只为了挣那么一点点钱!钱嘛,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一要钱,阿松塔妈妈就会给我,您完全明白,我要是听您的,就成了傻瓜。’”

    “这样大言不惭,这样的逻辑,我听了不禁惊呆了。贝内德托回身去找伙伴玩了,我远远望见他用手指着我,就好像让他的伙伴看一个白痴。”

    “多可爱的孩子!”基督山伯爵喃喃说道。

    “唔!假如他是我的孩子,”贝尔图齐奥答道,“假如他是我的儿子,哪怕只是我的侄儿,我也会把他拉回到正路上,因为责任心能赋予我力量。但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被我杀了,我要打他却下不去手,也就根本谈不上管教了。我和嫂子讨论时,也给她出了不少好主意,但她总是护着那个坏小子;她也承认丢过好几笔数目挺大的钱,于是我就指给她一个地点,让她把我们的小钱箱藏好。就我而言,我意已决。贝内德托能读,会写,会算,因为,他偶尔肯用点儿功时,一天内学的东西,赶上别人学一周了。我说了我意已决,我打算把他送上一艘远洋航船当文书,事先不同他打一点儿招呼,等哪天早上出其不意,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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