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稍微表示赞成穆罕默德-阿里143,苏丹就会给我送来绳索,让我的秘书们将我勒死。”
“您这挺明白嘛。”德勃雷来了一句。
“对,可是说这些没用,我那位德·基督山伯爵照样存在!”
“当然了!人人都存在,真是天大的奇迹!”
“毫无疑问,人人都生存,但是生存的状况却不相同。不是人人都养黑奴,都有王府那样的艺术品陈列室,都有精良的武器、六千法郎一匹的骏马,以及希腊情妇!”
“那个希腊情妇,您见过她吗?”
“是的,我见过,也听她说过话。在瓦勒剧院见过,有一天我同伯爵吃饭,还听见她说话。”
“您那位奇人,他吃东西吗?”
“真的,若说吃东西,他吃得极少,根本不值一提。”
“您瞧,那是个吸血鬼。”
“随您怎么讥笑。G伯爵夫人也是这种看法,你们都知道,她认识罗思文爵士。”
“哈!精彩!一个非新闻人物,倒像《立宪报》上所讲的那条有名的海蛇;一个吸血鬼,真是奇妙绝伦!”
“褐色的眼睛,瞳孔可以随意扩张和收缩,”德勃雷说道,“面部棱角分明,额头十分宽阔,脸色苍白,髭胡黑黑的,牙齿雪白而尖利,对谁都彬彬有礼。”
“您还真说对了,吕西安,”莫尔塞夫说道,“您勾画的相貌特征一点儿不差。对,彬彬有礼,言谈又非常犀利而辛辣。这个人时常令我不寒而栗;就说有一天,我们一同去观看处决犯人,我感到自己要晕过去了,看他那么冷静,谈论人世间各种酷刑,比起看刽子手行刑和听到犯人的号叫,还要更加可怕。”
“他没有把您带进竞技场的废墟中,吸您的血吗,莫尔塞夫?”博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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