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伤口后,两人盘桓与山野间。
嗖的一刹,利箭瞬息而过。
穿过茂密冗杂的草丛,准准射中躲在荆棘丛后的山兔,只见那兔子蹬了蹬脚后,便躺在杂草丛里一动不动。
箭术稳准狠。
夏晚晚看着萧炎,甚是惊讶,明明手掌还受了伤,却能拉出如此完美的箭弧,一击即中,令人叹为观止。
回头望了望萧炎的背篓里,已经装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一只野狐,今日称得上是收获颇丰。
原本萧炎还要再往深山走,却被夏晚晚拦住,“别去了,你还受着伤呢,过劳伤身,瞧你今日打的也够多了。”
萧炎看了一眼身后的背篓,的确是满载。
随后他瞥了一眼夏晚晚,纤细的脖颈,清瘦的肩背,若不是因为觉得她身子瘦弱,他也不必特意打这么多野货,他只想让她多吃些肉。
“那,回去吧。”
说罢,萧炎将背篓拉了拉,二人并肩走下山。
夏晚晚怀中抱着摘好的草药,除了那株活血草要留下给萧炎疗伤,剩下的草药虽不名贵,但她摘得都是品相极好的,如何也能换些米面口粮。
走在路上,夏晚晚忍不住地窃喜,盘算道:“山鸡可以炖鸡汤,一只野兔正好红烧,剩下的一只就连同那野狐一起卖了,正好赚回银子!”
她兴高采烈地计划,可没走几步,夏晚晚脸上的笑意溘然消失,他们刚走到山下,正好迎面撞见同是打猎回来的顾大娘和顾得财。
顾大娘眼尖,一眼便瞧见萧炎背篓里满满的野货,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顾得财不曾注意顾大娘的不满,竟傻傻地还带着几分羡慕的口气说道:“这小子运气真好,你我在山上晃了一上午,才打了一只狍子。”
顾大娘来气,狠狠戳了顾得财的腰,语气甚是不快:“什么运气好,他要是运气好能克死他们一家人?打不着东西就是你笨!”
被数落一通,顾得财只能默不作声地背着篓子站在一边。
原本今日狩猎收货不错,夏晚晚心中满是欢喜,只可惜天不逢时,偏偏让她撞见顾大娘,好兴致一扫而空。
夏晚晚不想理会,朝一边走去。
谁知走过顾大娘身侧时,顾大娘却说起酸话,“哟,我说怎么非要赖在萧家,原来是有猫腻啊。”
尖酸刻薄的山村农妇能说出什么好话,夏晚晚忍下一口气,跟在萧炎身后径直朝村里走去。
可那顾大娘却还是不依不饶,“躲什么?敢做还怕被人说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能有什么好事儿?狗男女,奸夫淫妇!”
“你说什么?”
此时夏晚晚忍不住,回身看向顾大娘目光锐利。
顾大娘挑了挑眉,故意挑衅道:“我说,你们一个天煞孤星,一个扫把星,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夏晚晚一个箭步上前,怒气上头,“我们清清白白,你们这对夫妇强买强卖民女才是不知廉耻,心肠恶毒!”
顾大娘挑眉,上下打量了夏晚晚一番,面色红润更胜之前,故意嘲讽道:“你们清白不清白,我怎么知道,合起门谁清楚呢?”
“你!……”
夏晚晚一股怒火直冲心里,她刚想张口回怼,下一刻萧炎挡在她面前。
“既然不清楚,就别信口胡说。”
一双眼里透着冷意,盯着顾大娘心里直发寒。
“你……你看着我作甚,难不成要动手不成?”顾大娘匆匆转头冲顾得财喊道:“你个老东西要看着我挨打不成!……”
顾得财讪讪躲在一边,本想上前,却被萧炎抬手一拦,“只要你们管好这张嘴,你我,相安无事,否则。”
话音未尽,萧炎狠厉的目光直直盯着顾得财与顾大娘,犹如冰窟一般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末了,萧炎抬了抬手转身离开。
夏晚晚紧跟在他身后,心中突然多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轻声道:刚才,多……多谢你了。”
萧炎大步走在前,一言不发。
夏晚晚抱着草药紧跟着,继续碎碎念:“我没想你会替我说话,其实也不用……”
还未等她说完,萧炎便开口打断,“回去还要炖汤,少说话,别耽误时辰。”
夏晚晚诧异,这是他头一回要她炖汤,破天荒地第一次开口。
随后她露出欣然笑容,加快步子点头应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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