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
方天明听得莫名其妙,皱起眉头。
他对于魔族的情况,并不太了解,也从未听人说过。
所知道的,只不过是自己体内因为吞噬了一个魔王的灵魂,获得了他的力量而已。
还有,在寒月禁林遇到的一个魔怪。
就这些。
但是,对于魔族的东西,他依旧是一无所有。
见他满脸疑惑,恶几道先生淡淡说道:“魔气,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灵气,它不仅可以通过运力汇聚,还可以自己慢慢滋生、汇聚,成为具有独立而且强大意识的魔物,控制所处的驱壳。”
害怕方天明还不理解,恶几道继续补充道:“如果一头牛被魔气入侵进入骨髓,在体内快速滋生,最后这头牛就会逐渐失去本性,被体内的魔物控制住意识,成为魔兽。如果是一个人……”
听到这,不用恶几道说下去,方天明也反应过来了。
也就是说,最终顾寒月很有可能堕魔。不过,堕魔之后,就会获得长生之躯。
这是一件利弊参半的事情。
所以,恶几道先生才会再三询问,要不要驱走顾寒月体内的魔气。
因为,很多人想要堕魔,获得长生之躯,都没有机会。
然而,方天明果断地重申了自己的决定:“前辈,堕魔之后,人的意识也被魔物控制住,这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人生不管活的长短,只需要精彩就行。请前辈一定要医好寒月妹妹,千万不要让她堕魔!”
见方天明态度坚决,恶几道先生只是点头笑了笑:“据我研究,堕魔恐怕意识也不一定会被魔物控制住,倘若一个人意志极强,或许可以控制住部分的意识,也就是说,有一半的意识还是自己的……”
没等恶几道说完,方天明立刻打断了他:“对我来说,只要有一点点意识不属于自己的,那就不是完整的自己。”
闻言,恶几道露出了略微满意的笑容。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深明大义。
其他的人,都在想方设法堕魔,希望获得长生之躯,至于堕魔之后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破坏。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
接下来,恶几道先生叹了口气:“从理论上,意志坚强之人,应该可以自己的意识,不会被体内的魔物控制。但,这谈何容易呢?”
他说起了一些上古资料里的事情。
其中有一个故事是。
十万年前,一名叫做王洋的高人,为了长生而堕魔,最后意识失去控制,让得整个世界腥风血雨,最终,跳入悬崖下的水潭中自杀,不知所踪。
后人被他的气节,尊称其为魔尊。
听到这个故事,方天明皱了皱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词。
使劲想了一下,才回想起来,是自己在寒月禁林的时候,那强大的魔怪在见到自己的残血灵印时,似乎吐出过“魔尊大人”四个字。
只是自己当时紧张,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此刻听了恶几道先生所讲的故事,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体内所吞噬掉的魔物,会不会就是那个魔尊的意识。
因为自己就是在天涯,坠入深潭之后,才遭到魔物的意识吸附。
见方天明陷入沉思,有点走神,恶几道继续说道。
“所谓的堕魔长生,是一种意识长生的方法,也就是将自己的意识,与魔物的意识融合起来,永远存在,虽然肉体可以通过自残毁坏腐烂,但是意识永存,可以转移到其他的生物体内,控制住该生物。”
“自从魔尊消失之后,一直有人在到处寻找它所残留的意识,希望被他吸附到体内,从而获得他的力量的同时,还能将自己的意识融合进去,获得长生。只可惜,数万年来,一直没有人成功找到魔尊意识的下落。”
这时,方天明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所吞噬掉的,应该就是魔尊的意识和力量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他皱眉问道:“前辈,古书上有没有提到,魔尊的灵印是什么?”
他这么一问,让恶几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吃了一惊。
“据传,魔尊的灵印乃是一轮残月。”
“昨日我到冷秋山时,看到天地变色,一轮残月升空,魔气缭绕,以为妖林里出现了魔物,替你们捏了把汗。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魔物?”
方天明无奈,只好如实告诉道:“前辈,不瞒你说,那残月是我的灵印。家父曾经吩咐,这个灵印平常不要轻易召唤出来,可是当时情况紧急,我就顾不得这些了!”
说着,方天明微微运力,展示出了右眼中的残月灵印。
恶几道先生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忍不住打量着方天明,问道:“你被这魔物吸附了多长时间了?有没有感觉到意识被控制?”
他这么问,是因为看到方天明一切都很正常,完全不像是堕魔的样子。
这就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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