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六姑这么说,吕老二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他裂开嘴巴,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的三千兄弟啊,你咋就走了呀……”
他扑通的一声坐在地上,双手拍打地面,嚎啕大哭的样子像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妇女。
赵六姑瞪了他一眼,对刘中华说:“老二啊,赶紧把他拽起来,他这哭天抢地的,别冲散了屋子里的阳气。我抽了整整一宿的烟,就是想护住他最后一口阳气,不让他索命的阴胎差发现了。他要是再闹一会儿,我就前功尽弃了。”
刘中华也面色紧张,尽管他和此刻双目紧闭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充其量只见了几面,还都是有正事。
但看着我就这么躺着气若游丝,他还是觉得心里难过。
他赶紧伸手,把摊在地上的吕老二拉了起来,伸手招呼守在门口的小分队员,把他架了出去。
这才压低声音,对赵六姑说:“妈,要不你再打个拾,看看这小子的魂被丁琳那丫头弄去哪儿了?”
赵六姑又沉默了好一阵,这才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到:“今年是我的减寿之年,为了躲过这一灾,我本打算这些日子要避星的,我要是再动了仙气,给这小子打拾招魂,恐怕是要折了我的阳寿啊。”
刘老二不再吭声了,赵六姑是他的亲娘,是他最亲的人,所以哪怕床上躺着,我这条命不救,他也不忍心让赵六姑折寿。
别人不清楚,可他心里最明白,赵六姑虽然今年才60多岁,可从年初开始,就明显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不止一次地劝赵六姑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赵六姑说,一切都是天意,人的阳寿是天注定的。所以始终拒绝。
于是屋子里又沉默了起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赵六姑抬起头,对刘中华说:“儿啊,有些债的还,有些事得做,所以命得救。都是天意……”
听他这么一说,刘中华也不吭声,眼圈顿时红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出来。
赵六姑把口中的烟袋锅拿了出来,把燃尽的烟灰,又敲在了她脚边的地上。
此刻地上的烟灰已经撒了一片,刘中华接过他手中的烟袋锅,用黄铜的一头,在地上那些灰黑色的烟灰上,画了几个竖道,又画了一些圆圈。然后把烟袋锅交还给赵六姑。
赵六姑仍旧盘腿坐在床上,弯着腰,朝地上看了两眼。
忽然她的手抖了一下,眉头锁得更深了。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被刘中华发现,他慌忙的问道:“妈,咋样?你看出什么来了?”
“柳树沟……丁琳那孩子,带着孔方煞和白三千的精血,躲到柳树沟去了……也难怪你们找不到。”
“啊?柳树沟?”
刘中华大惊失色。
正在这时,屋门咣当的一下开了,吕老二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几个小分队员跟在他的身后拉拉扯扯,看到刘中华赶紧解释:“队长,这小子劲也太大了,我们拽不住!”
“你说啥,在柳树沟?就是西南面的那个柳树沟?那还等啥呀,赶紧去找,我这就去找!”
吕老二回手一把,把身后拉着他的那两个小分队员,推了个跟头,大声的嚷嚷道。
刘中华冲身后的两个人挥了挥手,那两个人赶紧爬起来,退了出去。
“柳树沟,你知道柳树沟是啥地方不?那可不是说去就去的地方,咱们刘家镇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敢去过柳树沟!”
刘中华说到。
吕老二伸手一把,脱掉身上刚才被那两个小分队员扯坏了的外衣,露出紧身的半袖背心。
这小子当兵出身,体格的特别棒,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他里面也会只穿一件半袖,外面套一件厚衣服,从来不嚷嚷冷。
他伸手拍着肌肉横生的胸脯,发出砰砰的声响,道:“不就是个山沟吗,我去!”
“柳树沟是个乱葬岗,里面阴气极重,一天到晚暗无天日。就算你阳气再旺,到里面也很难活着回来。再说了,柳树沟的门前,还有一棵阴阳柳,它一半为阴,一半为阳,代表生死之门,搞不好,进得去就出不来。你现在还觉得那就是个山沟吗?”
赵六姑面色严肃,看着眼前那两只眼睛冒火的吕老二说。
此刻的吕老二,已经特别的激动,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一心只想赶紧赶到柳树沟,闯进去,把丁琳揪出来,好让赵六姑救活我的命。
他只要瞥见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我,他就会心里难受。恨不得拿他自己的命,来跟我交换。
“我不怕,我这就去!”
说着他转身往外就走。
我们咣当的一声又关上,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我,仍旧只剩下赵六姑和刘中华了。
赵六姑又紧抽了几口烟,对刘中华说:“儿啊,你跟着去,这事儿还得你办。谁让当初咱们造下孽呢……哎……”
赵六姑又叹了一口气,今年的她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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