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枪声就在我的身后响起,震得我的耳朵根子嗡嗡作响。一股浓郁的火药味飘来,掩盖住了我面前所有的酸臭味。
我面前的那人,仿佛被人猛的踹了一脚,身子向后跌出十几步远,嘭的一声,掉进一处浓密的荆棘中去。
“娘的,敢动我的干儿子,我看是活够了!”
身后,是白胜利的声音,刚才,是他开了一枪。
我扭头看去,果然是他,他捧着那杆火药枪,枪管向上,撇着嘴巴吹了吹枪口上残存的硝烟。
低头看了一眼,道:“咋样,我来的还算及时吧,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他的牙齿尖锐,已经划破了我脸上的皮肤,鲜红的血粘在了我的手上,不过仅仅是划破了点皮而已,伤的并不深。
“行了,没事了,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只能跪天跪地跪我白胜利……”
白胜利向来都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不管怎样危机的时刻,都不忘占我的便宜。
不过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救了我一命,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恩的,所以没跟他计较。
我挣扎着爬起来,身体刚才的酸软缓解了很多。我想到对面的灌木丛看看,看看刚才袭击我的那个家伙是不是被白胜利一枪打死了。
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我好奇的,只是这个人的身份,他到底是谁?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冤仇?为什么他和我长的这么像?
“别找了,早就跑了。”
白胜利拉动枪栓,褪出子弹壳。用嘴巴吹了吹,揣进兜里。
这杆枪是自制的,子弹也是自制的,在真正的子弹壳里装上火药和钢砂,用棉花堵死,后面塞上那种叫做“纸炮子”的东西做引信,枪栓一撞就响。
所以每次击发一枪,都要重新上一颗子弹。击发完的弹壳不能扔,要收集起来二次利用。
“跑了?他明明中枪了啊?”
我心中不解,刚才那人的身体卷曲,向后飞了那么远,估计不死也丢了半条命,怎么转眼的功夫就跑了?
“中枪了又怎样?我的这杆枪,可伤不了他。能把他吓跑就不错了。”
“啊?那,他是谁?”
我追问道。
白胜利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别打听这些了,赶紧办正事,天就要亮了。”
白胜利说着,把火枪背在了后背上,伸手解开我身上的绳子,被捆在我背上的小丽顺着我的后背滑了下去。
白胜利伸开双臂,把她接住,横着抱住。
其实说心里话,我一心只想着趁着血月之夜,阴阳混沌,血蛇藤休眠,赶紧把小丽禁锢她二十年的那间屋子里救出来,但该怎样把她与血蛇藤分离开,我还没想过。
“接下来,该怎么弄啊?”
我望着白胜利,一脸茫然。
白胜利一笑,道:“看,这你就问对了,你爹我走南闯北,过的桥比你吃的饭都多,要是没我,你是不是就抓瞎了?”
过的桥和我吃的饭怎么对比到一块了?白胜利这小子话都说不利索,我还能指望像来就嬉皮笑脸没正经的他,有什么好的办法?
白胜利抱着小丽,来到铁锅的跟前,探头往里面望了望。
“你要干啥?”
我觉得不对劲。刚才一个又一个鬼魂掉进锅里,立刻被这沸腾的浓汤煮的骨酥肉烂,我是亲眼看见的。
其实他们都只是没有肉身的鬼魂,都扛不住这锅里的浓汤,小丽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而且有血有肉,要是扔进去,还不一下子就烂了?就算血蛇藤就此被煮烂,那岂不是等于同归于尽?
白胜利冲我一努嘴,道:“三地生死河,生死两相隔,来啊,整三滴血进去!”
“啊?三滴血?”
“快啊,别磨蹭了,天就要亮了……”
白胜利焦急催促道。
我满脸茫然,但也只好按着他说的做。
此时,我感觉脸上有些痒,伸手一摸,是刚才被那个跟我长的一样的人咬了一口,皮肤上的伤口流出血来。
正好,别浪费了,我凑到铁锅前,探出头,任凭脸上的血滴落道铁锅里。
滴答、滴答、滴答……
三滴血滴落下去,铁锅里没有任何的变化,锅里的浓汤仍旧沸腾,酸臭的味道蒸腾。
“躲开……”
白胜利用腰胯顶了我一下,我被迫闪到一边。他一抬手,就把手里的小丽扔了进去。
“哎……别……”
我伸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嘭的一声,小丽已经掉了进去。
“完了……”
我难过的想到。
可出乎意料的是,汤锅里却没有像刚才老张他们掉进去之后那样剧烈的沸腾起来。连那咕嘟咕嘟的声音都停止了。
我赶紧凑过,探头张望。原本浑浊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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