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老张!
尽管走廊的光线暗淡,尤其是深远的尽头,就连烟头那通红的星火看上去也只剩下不显眼的红色的斑点,但我仍旧确定,那就是老张。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大脑的眩晕与尖锐的耳鸣声戛然而止之后,我感觉我的感官比之前敏锐了很多,尤其是眼睛。
透过悠长的走廊,我清楚的看到老张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老张长得人高马大,但那张脸却很瘦,他的颧骨很高,两腮塌陷,两只眼睛特别的大,像两个黑色的铃铛,他在世的时候,发起怒来一瞪眼睛,我们班组没人不害怕。
他靠在走廊尽头的墙角,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忧郁。那表情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但却不能开口。
我的心里一阵阵难受,脑海里都是跟老张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以来的点滴,甚至在这一瞬间,我完全忘记老张已经死了,也忘记现在是白天,即便老张真的有鬼魂,也不该在此时出现。
“老张……”
我下意识的喊他,迈步往前走去,刚走了两步,吕老二拎着一壶热水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扑热息痛。
见我一脸茫然,目光呆滞的望着幽暗的走廊尽头,他凑到我的面前,歪着头看我的脸,纳闷的问到:“三千,你咋了?”
“老张……”
我伸手指向走廊尽头,激动的对吕老二说道。
“你说啥?”
吕老二抬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朝走廊的尽头张望了两眼,然后转过身,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唉呀,我就说嘛,你这是发烧了烧糊涂了,赶紧回屋躺着。我给你买回药来了。”
说着愣是拽着我往屋子里走。
“真的是老张,我没说胡话,他不就在那儿了吗?”
我使劲的挣开他的手,再次朝走廊的尽头指去,可就在这挣扎之间,我却发现老张不见了。
“老张……”
我呼喊了一声,快步的朝走廊的尽头跑去,跑到跟前才发现,这里果然空荡荡的。
尽头的两间房平时没人住,用来放杂物,那个被封闭的窗台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老张不见了,那红色的烟头也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吕老二一脸紧张,把水壶放在门口追了过来,硬是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回了宿舍按到了床上。
把一片扑热息痛塞进我的嘴里,这药实在是太苦了,我差点吐出来了。
“要不我找白大夫给你打个针……”
我摆手拒绝,努力的稳定心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的确很烫,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脸颊火烧火燎的。
说不定真的是我烧糊涂了,大白天的,就算老张的鬼魂回来了也不敢轻易的出现。鬼属阴,日属阳,阴阳相克,鬼魂若是见了阳光,会魂飞魄散的。
吃了药困意袭来,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借着窗外的月色,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昨晚忘了上弦,表居然停了。
坐起身,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有人大声的喊叫,恍惚中还半汉语半俄语的声音。
吕老二也被惊醒,我们俩披了件衣服,赶紧出去查看。
碘钨灯的灯光照耀下,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门口围着一群人,中间正是那个又矮又胖的假洋鬼子。
他喝的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双腿撑不住体重,一个劲儿的打晃。他身旁站着一个女人,衣着暴露,身材凹凸有致。
头发烫着大波浪的卷,一半披散在胸前,脸上抹的煞白,嘴唇就涂的通红,好似刚刚吃了死孩子的肉。
跟他吵嚷的是门前的保安,他双手叉腰,面红耳赤,不让那个女人进来。
“这是矿区,工作的地方,你在下面怎么鬼混我不管,就是不能把这种人带进来!”
他的这番话,得到了许多工人的支持。其实大家多半是因为看不上这个满口俄语的中国人。
可那家伙却不服不愤,用手拍打着胸脯,啪啪作响,明明懂汉语却不说,噼里啪啦的翻着外国话,用以标榜他特殊的身份。
他看到了吕老二,赶紧伸手冲他打招呼,希望他给撑腰,好把这个女人带进来。
正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风不大,吹起了几粒沙尘,迷了我的右眼。
我赶紧闭上右眼,伸手去揉,可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左眼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就在他身后的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小孩,他们拉着手,像是一对祖孙。
他们的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扣子裂开着,露出灰突突的胸膛。
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站,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两具雕塑。
我从他们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我下意识的低头,朝他们的脚下看去……他们居然,都光着右脚,只有左脚才穿着鞋子!
并且他们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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