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这对中年夫妇坐在后面,明显有些紧张。
尤其是那个男人,他眉头紧锁,脸色煞白,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我注意到他的喉咙一鼓一鼓的,看样子是晕车了。
此刻,车子恰好驶上了刘家镇西南面的山梁,我索性踩了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
两人下车,蹲在路边的一块石头旁,男人哇哇的呕吐了起来,女人给他拍打后背。
我从车里拿出一个水壶递给他们,里面还有半壶水,女人连声道谢。
我说没事,让大叔喝点水,先缓缓。
正说话间,我无意间抬头,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老的女人,看样子至少六十七八岁,个子不高,身形有些消瘦。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花白的头发挽在脑后。右手撑着一根木棍做拐杖,左手拿着一根黄铜的烟袋锅。
“赵六姑?”
没错,就是她,上次在李文利小卖店的门前见过一面,到现在我仍旧记忆深刻。当时吕老二把她当成那个骗吃骗喝的黄皮子,抡着砖头要上去拍,可刚到赵六姑的面前,就俩腿一软跪下了。
原本昨天就该去找赵六姑请教关于化解血月之夜的阴邪的那四样东西到底是什么,可一件事一件事的接踵而来,始终没腾出机会,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她。
李海清的父母还在石头边没缓过劲来,我便朝着赵六姑走了过去。
她看见我走了过来,但却没做声,只是一口口的抽着烟。烟雾在她的脸上攀爬,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个年迈的老妪,显得仙气飘飘,多增了几分神秘。
“六……”
我想开口叫六姑,但想想不对,按照年纪,叫奶奶也不为过。于是面带微笑,赶紧改口:“六奶奶……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六奶奶吧……”
赵六姑扭头看了看我,抬手把烟袋锅从嘴里摘下来,上一眼下眼的打量我,淡淡的说道:“是我……”
“您这是要出门?”
我看她身上斜挎一个栏目的兜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不少的东西,便试探着问。
“嗯,去看一个老朋友。”
她面色平淡,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乍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少言寡语不善言谈的慈祥的老妇,可回想起那天在李文利小卖店的门口,她那强大的气场,所以我不得不心生敬畏。
“我正好要往前走,要不您坐我的车,我捎您一段吧?”
我点头哈腰,用手指向旁边的汽车。
她并没有回头,而是把手中的烟袋锅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敲了敲。黄铜的烟袋撞在石头,发出铛铛的声音,声音清脆。里面未燃尽的烟丝四外飘散,红光一闪,便熄灭了。
“那感情好……”
她点头答应,我心中暗喜,看来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正好在路上跟他讨教一下关于血月之夜的事情。
李海清的父母吐了一阵,脸色缓和了许多,一边点头哈腰的朝我赔不是,一边上了车。
她们仍旧坐在后面,赵六姑坐在副驾驶,她收起了旱烟袋,把那根拐棍抱在怀中目视前方。
车子缓缓的开动,这次并没有走的太急,因为我知道到沙石场的距离不过十几里,开慢点才有机会跟他多说说话。
“六奶奶,您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我没话找话。
“我有个老头子,儿子在村里当治安小分队的队长,还有个孙子,跟你年纪差不多……”
“听说您家里供奉的是常仙三太奶?”
我故意把话题往这方向上引。
赵六姑点了点头。
我一问她一答。虽然她的语气柔和,但却没有多余的话,气氛明显的尴尬了起来。
李海青的父母坐在后面,晕车的难受劲还没过去,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是一条砂石大路,直通县城,道路宽敞平坦,车辆稀少,所以即便我再故意磨蹭,道砂石厂那十几里的路程,也很快就到了。
我心里不甘,这么好的机会不能这么错过,于是我咽了口唾沫,撞了撞胆子,一边目视前方的扶着方向盘,一边问道:“那个……六……六奶奶,有个事,一直想请教您。”
“说吧。”
她仍旧言简意赅。
“您一定知道血月之夜吧,我师父曾告诉我,血月之夜是最阴邪的,也预兆着灾难的来临,他还告诉我说,化解血月之夜的灾劫,需要四样东西……”
我放慢语速,唯恐说的太快表述不清,因为我觉得,这应该是我目前唯一能跟赵六姑请教的机会,毕竟后天,就是血月之夜了,可现在,我只知道我的右脚是“四方尺”,其他的,还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可我的话刚说了一半,却被赵六姑打断,她冷笑了一声,道:“生死河、月半珠、铁门栓……”
说着,低头看了看我的右腿。正副驾驶中间,被操作台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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