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老张完了。
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右脚没穿鞋的女子流血的右脚,和昨晚在路边看到的老张那诡异的笑容,好似过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刷刷的闪。
最终,两个画面合为一体,我仿佛看到老张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衣裙,梳着马尾辫,光着右脚,鲜血淋漓,正咧着胡子拉碴的大嘴,冲我诡异的笑。
“老张出事了!”
我惊叫一声。
话音刚落,一亮深绿色的吉普车嗡的一下从我的身边驶过,顺着宿舍区门口的路,直奔矿区驶去。
一瞬间我看清开车的是吕老二。他的油门踩的很猛,吉普车粗壮的轮胎与地面的砂石摩擦,卷起一股黑黄色的烟尘,一溜烟的跑远。
我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赶紧四外张望,看到大食堂门口有一辆捷达,没工夫再犹豫了,赶紧跳上去,刚发动车子,就看到宿舍区的门口,吕老二那辆吉普车绝尘而过,朝着山下飞驰。
恍惚的,我闻到一股血腥味混在在吉普车过后卷起的烟尘中。
一阵恶心袭来,我强忍着踩下油门,出门紧追而去。
金矿的宿舍区在村子东南面的半山腰,到山下那条由东向西贯穿村庄的大路,还有三四百米的长坡,吕老二的车子开的很猛,好似一阵风。
车子很快驶进了村庄,前面不远是一个弯道。弯道边上有一个凌乱的柴火堆,杂乱无章的堆放着一些烂草叶子和发黑的秸秆。
吕老二的车开的太快了,没办法转过这个弯,车子闷哼一声,一头扎进了柴火堆。车子的引擎发出尖锐的嚎叫,熄火了。
我赶紧一脚刹车踩住,跳下车子冲了过去。拉开后座车门的瞬间,我彻底的傻眼了。
爆破队的副队长魏宝峰坐在后座上,他目光呆滞,浑身是血。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红色的安全帽上有个拳头大小的洞,暗红色的血掺杂着花红的脑子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魏宝峰的腿上和车座上,早已汪成了一片。
果然,是老张。
我的脑袋又嗡了一下,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上车时候强忍着的那阵恶心的感觉再一次冲上我的喉咙,我一歪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吕老二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跟头把式的跑到后座,伸手去拉扯老张的尸体,大声的喊叫,三千,快,快开你的车,送老张去医院,快啊……
他用力过猛,仰面摔倒,老张的尸体被他拉扯的滑落到车旁的地上,破碎的安全帽掉了,滚落到一边的草丛里,露出老张那血肉模糊的脑袋。
老张的脑袋缺了一半,剩下的一只眼睛睁着,嘴角微微的的上翘,好似又在冲我诡异的笑。
吕老二爬起身来,嘴巴里嗷嗷的喊叫着,三千,开车去,去医院啊,去医院……
他一边喊叫,一边去拽老张的尸体。我缓过神来,去拦阻已经崩溃的吕老二,但他个子高,力气大,我怎么也拉不住。
我急眼了,抓着他的衣领,使劲的甩了他一个巴掌,大声喊道,二哥你清醒点,老张死了!他已经死了!
……
老张就这么死了,回头想想,其实我应该能预料到的。
听山上的工人说,当时拉完警报,所有人都撤到警戒线外,老张离警戒线很近,魏宝峰说老张你往后点,老张就往后挪了几米。魏宝峰说,你再往后点,别离着太近了,老张就又往后点。
前前后后挪了三次位置,老张索性躲在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后面去了,刚摸出烟卷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着,炮就响了,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飞到空中又掉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老张的脑袋。
悲伤之余,我冷静的琢磨,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说右脚没穿鞋是出事的先兆,那么出事的应该是那晚中邪的高四眼。
老张心疼他的干儿子,半夜回来脱掉自己的鞋子套在了四眼的右脚上,十有八九是因为这样,才把本该四眼身上发生的血光之灾,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才因此丧命。
那么要想搞清楚老张死亡背后的原因,一是要去找高四眼问清楚,问问那晚他失踪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遇见了什么。二是要搞清楚那晚从山上路过的那个右脚流血的女人。
矿上安排人处理老张的后事,联系他远在四川老家的家属。我跟着忙活了两天,终于腾出时间,打算去问问高四眼的时候,却发现高四眼走了。
所有的行李都不见了,问了工友才知道,老张出事的当天下午,四眼就找领导辞职了,到财务领走了工资就回了山洞老家,走的时候,谁都没打招呼。
人们背后都说他狼心狗肺,他干爹平时对他那么好,现在人死了,他都不知道帮忙处理后事。
可我觉得,四眼一定是知道应该死的是自己,是老张帮他躲过这场灾祸,太害怕才离开的。所以四眼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人已经走了,我们除了知道他老家是山东
>>>点击查看《诡闻实录》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