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秦舅母,也是大胆,脑门上顶着把刀,不说赶紧撒丫子逃命,居然还敢想着反杀。
查遗补漏?
哼,这话也就能骗骗熊屠户那种脑回路崎岖的人。
方才在秦舅舅家门口的时候,鲜丹就感觉出了秦舅母对熊屠户的态度不对劲儿。
正常情况下,一对久未见面的情人,好容易见面了,哪怕有外人在场,可眼底那种久别重见的欢喜应该还是有的。
而只要秦舅母流露出这种情感,就算微弱如发丝,依照鲜丹敏锐异常的感知力,肯定能感应的到。
事实上,鲜丹确实感应到了,但她从秦舅母身上感应到的不是欢喜,是厌恶。
秦舅母厌恶熊屠户。
这是鲜丹得出的判断。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秦舅母这个人,以前是怎么赶都赶不走,死皮赖脸地也要住在孔家,可后来一听说熊屠户死了老婆,秦舅母立马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来了。
鲜丹以为对方是迫不及待地跑回来私会老情人——毕竟秦舅舅现在不在家,熊屠户的老婆又死了,天时地利又人和。
所以当秦舅母对熊屠户流露出浓浓的厌恶之感,鲜丹才会觉得很反常。
直到方才秦依依的身份被爆出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秦舅母为何会厌恶熊屠户。
因为孔临安。
因为秦舅母要把两人的私生女嫁给孔临安。
可一旦秦依依并非秦舅舅亲生女儿的事情爆出来,这桩婚事铁定没戏。
不但婚事不成,就连秦舅母自己都自身难保,所以这种情况下,熊屠户的存在,与秦舅母而言就是枚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就爆了。
而熊屠户找上门的行径,让秦舅母感受到了危险,所以眼下,她便铤而走险,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熊屠户这枚炸弹破坏掉。
套出熊屠户杀人所用的手段,再去衙门告密,这样她都不用用自己亲自动刀,只借用衙门的刀,便能轻轻松松的除掉熊屠户这个大隐患。
从此秦依依的真实身份,便成了只有秦舅母一个人才知道的大秘密。
鲜丹透过瓦片缝隙,看看下面一脸温柔体贴的秦舅母,再看看沉浸在温柔乡里的熊屠户,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瞧秦舅母了——
这哪是只会撒泼打滚骂人的泼妇。
这分明就是颗赌桌上的骰子——不到最后一刻掀开骰盅,你永远不知道她的点数是多少。
可惜后续发挥的稳定性太差。
从熊屠户这里出来后,秦舅母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径直朝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鲜丹站在高处,看的远,视线顺着秦舅母前行的路线极目远眺一番后,立马反应过来她要去的地方——衙门。
她居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往衙门里冲!
还真是迫不及待!
鲜丹瞥了眼暗中尾随在秦舅母身后的熊屠户,一阵无语。
尤其在感觉到熊屠户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机后,鲜丹来不及多想,立马凝神盯住秦舅母。
秦舅母方才在安乐窝里和熊屠户斗智斗勇,身上的冷汗都不知出了多少波了,贴身的衣衫早被冷汗浸透了,湿哒哒地裹在身上,如今让冷风这么一吹,她顿觉冷意袭人,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
可眼下她根本无暇顾忌这些,闷着头,脚步迈到最大,朝着一个目标,坚定不移的迈着步子。
衙门!
她要去衙门揭发熊屠户这个刽子手!
这个丧心病狂的杀猪佬,居然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狠心杀掉,简直畜生不如!
不过这样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刚好借衙门的刀剁了那畜生的狗头!
元氏死了,那畜生再被衙门砍了头,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做下的那些勾当,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可以安安心心小的等着做状元郎的丈母娘!
所以杀猪的这次必须死!
为了自己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她要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
秦舅母心中忽然升腾起浓浓的战意,她被那股战意裹挟着,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满新满脑想的都是衙门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
衙门就在前方!
从这条街道走出去,有个分叉口,往左边是人来人往热闹无比的街市,往右是略显清净肃穆的衙门大街。
秦舅母走出巷子,几乎毫不犹豫,抬脚就要踏上小巷右边的那个岔道。
可就在这时,她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铮”的脆响,接着眼神忽然变得恍惚起来,她本来打算往右迈的脚,鬼使神差般的,忽然换了方向。
她走上了左边那条通往闹市的岔道。
手里攥着剔骨刀的熊屠户见状一怔,错愕地望着秦舅母背影,刚好这时旁边有人开门出来,他耳尖地听到门栓被拨开的吱嘎声,连忙将剔骨刀又藏进了袖子里。
然后他快走几步,站在巷子口,有些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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