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唯一一个能挣钱的就是秦舅舅,他瘫痪卧床的这几年,按理说,靠着他先前积攒下的家业,以及他瘫痪之前攒下的积蓄,别说他才只瘫痪了两三年,就是再瘫痪上三年五载,秦家的日子也绝对到不了为了一百两银子就要典当首饰的地步。
毕竟,秦舅舅名下还有两家售卖山货的商铺,不吃老本,光靠着这两间商铺每年的盈利,也足够家中妻女生活了。
奈何家贼难防,他幸幸苦苦挣下银钱交给秦舅母,本以为秦舅母至少也能存下一半,结果秦舅母却连十分之一都没存下
。
而两家售卖山货的铺子,没有他这个东家在背后监督督促,便成了脱缰的马儿,全都野了,偷奸耍滑消极怠工,上下联合一气瞒报账目,第一季度报表送上来的,盈利居然只有五十两的银子!
第二季度更可怕,堪堪持平,等到第三季度便开始亏损,年底的时候一盘账,一文钱没赚到不说,居然还要倒贴人工房租钱!
刚好这个时候,有人愿意出价两百两的银子盘下那两家山货铺子,秦舅母立马就逼着秦舅舅应下了。
一家人这几年的吃喝,全靠那卖店的二百两银子,以及为数不多的积蓄支撑。
因此那十两一副,共计十副一百两银子的药钱,对于秦舅舅来说,的的确确属于一笔大钱了。
不然他也不会拿秦舅母的金簪子抵药费。
秦舅母正在心中痛骂姜大夫狮子大开口,卑鄙无耻,一听闺女说这药钱是拿她的金簪子抵的,当场就便觉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没又给气晕过去!
好个狗娘养的秦江河!居然敢拿她的金簪子抵药钱!
秦舅母噌地跳起,就要去找秦舅舅算账,秦依依却误以为她又要使性子打翻药碗,连忙双手抱紧碗往后直退,鲜丹也适时过来按住秦舅母肩膀,劝道:“大舅妈,不是都跟你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么,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心说那么苦的药,可不能让你打翻浪费了,必须得让你喝到见碗底,方才算是物尽其用不浪费。
一旁的小夏生也立马符合道:“舅奶奶,你是大人啦,不可以像小孩子一样怕苦不喝药哦。舅奶奶,你听话把药喝了,我给你糖吃呀,吃了糖嘴巴就不苦啦。”
说着摊开小手,将掌心里握着的一颗麦芽糖给秦舅母看,证明他真的有糖,他没有说谎。
而两人这么一唱一和的应和,也拱起了秦依依的怒火,冲秦舅母生气道:“娘!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闹了!要不是你瞎闹腾,你能变成哑巴吗!”
她娘不变成哑巴,她爹就不会拿金簪子给她娘看病买药!
那金簪子将来可是要留给她做嫁妆的!
如今全换成了这一碗碗黑乎乎的汤药汁!
秦依依越想越觉得憋屈,一觉得憋屈,就不免要朝让她这么憋屈的秦舅母发火。
她难得地和鲜丹站在了同一条战壕,脸色难看地对秦舅母说道:“娘,你要是再这么任性瞎折腾不喝药,我以后就再也不管你了!”
秦舅母一听,当即吓得不敢再闹——
小闺女不管她?
那怎么能成!
她将来还要指望着小闺女嫁给状元郎、她好做状元郎的岳母娘呢!
而且这药这么贵,可见那黑心狗大夫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竟然对方狮子大开口成功,如愿以偿地骗到了钱,那对方给她的药,兴许真就能治好她的哑巴病。
秦舅母这么想着,眼睛便不自觉地瞄向了夏生,小家伙连忙脆生生道:“舅奶奶,你乖乖喝药,我帮你剥糖哦。”
说完就鼓动着几根胖乎乎的小手指,撕扯包裹在糖粒上的糖衣。
那就……喝吧!
喝完后赶紧吃颗糖甜甜嘴儿!
秦舅母不再犹豫,夺过闺女手里的药碗,一咬牙,一闭眼,一鼓作气,咕嘟咕嘟几大口灌下去!
她已经喝的够快够快的了,几乎就没怎么让药汁在口腔中停留,然而那股浓烈到让人怀疑人生的苦味,就这么“嗖”的一下蹿过去,那留下的余味,还是让她忍不住浑身筋脉痉挛,五官扭曲到让人看了害怕。
好在小夏生立马就乖觉地捧着糖果往她跟前,她连忙伸长脖子张大嘴巴等糖吃,然而偏在这时,本来走的稳稳当当的夏生,忽然身子一晃,掌心里捧着的糖掉到了地上,又骨碌碌地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
夏生赶忙弯腰把糖捡起,然后大眼睛瞅瞅裹满灰尘的糖果,再瞅瞅瞪圆眼睛的秦舅母,怯生生道:“舅奶奶,对不起,糖掉地上了……”
秦舅母:“…………”
秦舅母能说什么!
秦舅母恨不能将小家伙的耳朵拧着转上十八圈!
然而她眼中才刚冒出凶光,夏生立马就嘴巴一憋,“哇”地一声哭开了!
夏生:“对不起舅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不给糖你吃的,舅奶奶你不要打我呀,我……我……呜呜呜!”
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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