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秦舅母瞥了眼秦舅舅那两条无力的腿,眼神飘了飘,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家去。”
秦舅舅松了口气,“嗯。你回去找些匠人,把屋子好好修整一下。”视线落在妻子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秦江河的眼底泛起一抹挣扎,可最后,他还是说,“辛苦你了。”
“跟我还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话。真要说,你说的过来吗,你也不想想,自从大闺女生下来后,你说要给我们娘俩更好的生活,就到处走南闯北的揽生意,十天半月也难得回你一次面,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一个人带着孩子……”
秦舅舅眼底的挣扎沉了下去,他闭上眼睛,默然地听着秦舅母的絮絮叨叨。
澡房里,鲜丹一边洗着澡,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并时刻戒备澡房的门会不会突然被秦家母女俩撞开。
孔临安的这个“三年不娶亲”,等于断了秦依依嫁进孔家的幻想。
这母女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那位秦舅舅,又不知道要怎么闹腾。
不过鲜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外面院子里不但没响起秦舅母的哭闹声,反而还响起了秦舅母的笑声。
鲜丹:……
不是应该大吵大闹吗,这怎么还说笑上了?怎么回事??
她蹙起眉尖,想了想,忙匆匆洗好穿戴整齐的出来。
门一开就看见了秦舅母那张笑的脸上粉末子直往下掉的脸。
秦舅母也看见了她,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神情也冷下来,翻着白眼哼了声,正要张嘴,坐她旁边的秦舅舅忽然重重咳了几声,于是秦舅母的嘴巴就像被人拿针缝住了似的,不再说话。
整个早饭过程都没再开口说话。
乖的都不像她了。
吃过饭后更是主动提出要先回家去修葺房屋。
孔家人上下所有人都巴不得她赶紧走永远不来才好,闻言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模样。
连句客套的挽留话都没有。
要不是秦舅舅又及时咳嗽了几声,估计秦舅母少不得要阴阳怪气几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舅母的乖觉太不正常了
还有那位秦舅舅,今天咳嗽的次数是不是也太多了些?
鲜丹眯眸看向秦舅舅。
不知是不是错觉,鲜丹似乎在对方那张脸上看到了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来。
尤其是当拉着秦舅母的车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这位秦舅舅的两边肩膀忽然端起,然后又缓缓放下。
大口呼气,再缓缓吐出,正是平复心绪的表现。
而对方明显舒展开的眉眼说明这种心绪叫如释重负。
所以这位秦舅舅跟秦舅母的感情并不好,心里和孔家人一样,其实也盼着秦舅母赶紧走?
可是不应该啊。
鲜丹记得听孔秦氏说过,秦舅舅和秦舅母的感情特别好,而秦舅舅的两条腿,也正是为了上山给秦舅母找驱邪避祟的雷击木做床,才失足滚下山头摔断的。
为了给妻子打造一张雷击木床,就不惜冒险爬凤尾山,这样的男人,当妻子要离开的时候,不说多么含情脉脉的不舍,但至少也不应该流露出“你终于走了”的表情来吧,。
还有,刚才秦舅母不是说要搬秦舅舅这个救兵找孔临安讨要说法吗?怎么也不了了之了?
大概是感应到了鲜丹长久的注视,秦舅舅忽然扭头朝她看来,然后朝她扬唇笑了笑。
鲜丹:……???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身后看。
身后是堵墙,墙面距离她的背仅仅只有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所以她的背后绝对不可能有人!
所以这位秦舅舅刚才是真的在对她笑!
所以这位秦舅舅请问您是吃错药了还是看错人了?!
这态度,简直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
鲜丹咽了咽口水,犹豫片刻,也回了秦舅舅一个淡笑。
到目前为止,这位秦舅舅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也没有朝她翻白眼各种阴阳怪气挑拨是非什么的。
相反,秦舅舅住在孔家的这几天,格外的安静老实,老实的几乎都快让鲜丹忽略了他的存在。
最彰显存在感的也就数昨天晚上了。
怀疑归怀疑,当怀疑没有变成现实,当伤害没有以实质性展现出来,那么就不能把对方真的列为敌人。
而且,都说外甥像舅,这位秦舅舅的面相跟孔临安差不多有五六分相似。
如果不那么瘦,不那么憔悴,这五六分能变成七八分。
也是个美男子。
美好的事物总能让人格外宽容。
想到这,鲜丹又把刚才那抹浅淡的不细看几乎看不出的笑容加深了些。
这下轮到秦舅舅下意识地扭头往身后看了。
秦舅舅身后倒没前墙——他身后是树。
也不可能有人。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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