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他甚至微微出汗,浑身洋溢着一种暖洋洋的温度。
“还有吗?”他微喘着问。
柳璎芸笑得很温柔,周身都像沐浴在晨曦中,“你想喝,我再给你倒。”
她后面又陆陆续续喂了他多少次,靳祁瑄都记不清了,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也很模糊。
他只知道他每次从昏睡中惊醒,身边都有一个温暖的存在依偎着。
他并没有真正深层次的睡眠,期间不断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每一个都和柳璎芸有关。
他梦到自己十九岁那年和柳展尉在东南亚混乱的赌场。
披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带手下走进来,全场安静。他身后站着身量纤细的少女,从半边脸到脖子再到一边手臂,都是杂乱无章的刺青。
她走到他们跟前,眼神冰冷傲慢,突然摸出一把锋利的唐刀,一刀斩断了柳展尉的右手。
靳祁瑄暴怒,想要冲上前去和她拼命,柳展尉在后面抱住他,拖着他大喊:那是芸宝啊!那是我们家芸宝……
惊醒的时候,他听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今晚上就在集团休息……嗯,你不用过来……”
或许是因为输液吃药,靳祁瑄没有先前那么昏沉,知道自己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以至于竟然产生了幻听,听到自己在和彭泽打电话,告诉对方他今晚上不回家,不用管他晚上吃什么……
……
柳璎芸放下靳祁瑄的手机。
刚刚彭泽打电话过来,询问靳祁瑄今天什么时候离开,需不需要帮忙安排晚餐。
幸好柳璎芸和靳祁瑄生活了五年,模仿他的声音是轻而易举的事。
彭泽大概也没能想到,电话那边和发出瑄爷声音的人,居然不是瑄爷本人。
柳璎芸轻手轻脚放下电话,看到身边半眯着眼的靳祁瑄。
“好些了吗?”她低头问他,声音轻柔,“要再睡一会儿,还是……吃点东西?”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肩包,里面还剩一盒泡面,两个人分着吃,勉强够吧?
不过靳祁瑄应该不会饿,他输过液,葡萄糖会给人饱腹感。
果然,靳祁瑄只含糊地应了一声,翻身抱住她。
温软又馨香的身体像罂粟一样吸引着他。
这一周以来,厚重又汹涌的情感被禁锢在狭小密封的空间,因为被强硬压抑而发酵,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却又被它的主人强硬封印。
身边的诱惑并不强势,却可以在他虚弱时刻,突破以往牢不可破的防线,他放纵自己汲取这份温存,情感潮汐早已经把他淹没,如果不是因为身体情况受限,这份爆发足以让他将两人一起拖入沉沦的深渊。
无力和渴求让他一秒也离不开身边的人。
“芸宝……”他无意识地低喃着,“你回来……”
温柔的手放到了他的头部,不轻不重地按摩着,舒适和安心的感觉传来,靳祁瑄又睡了过去。
经历了长久而持续的折磨,这一次,他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眠。
……
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靳祁瑄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这边的床上。
他人还有些昏沉,感觉却比过去一周都要好很多。
坐起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从窗外的阳光分辨出现在是清晨。
看时间,从他昨天早上到办公室,竟然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头脑里有些乱哄哄的东西,说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经历,但靳祁瑄可以很明显的察觉,他的嘴角似乎有些压不下去。
心底有难能可贵的舒畅和愉悦,这是沉迷工作或者酒精都无法带来的感受。
他一时找不到原因,但心情骗不了人。
是因为……昨天梦到那个女人了吗?
梦里她甜美可爱,一直缠着他撒娇,还主动吻了他,亲密地匍匐在他手臂上睡觉。
他也做了其他可怕的梦,冰冷的海水,绝望的楼下,厮杀的地下赌场……但都压不下她陪伴带来的甜蜜。
靳祁瑄的眉头渐渐拧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低烧,手脚也比往常无力。
没想到能够享受欣快,竟然得益于生病。
清醒安好的时候,他会遏制自己去幻想,也没有产生幻觉的途径。
靳祁瑄起身,简单收拾了自己,走出卧室,穿过办公室,习惯性朝隔断后走去。
他有些口渴,早上可以尝试一点低度数的波尔多。
打开柜子,他愣住了。
整个酒柜里,一个酒瓶都没有少,可是,它们全都是空的……
错愣间,他眼神落在了自己的右手背上。
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靳祁瑄有点缺氧,关于昨天那些荒谬的梦,那些都存在柳璎芸的梦,每一场,都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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