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回到江花城西街的铺子,早早回来禀告的喜鹊陪着杨奶奶站在铺子门口张望。
直到马车停在大门口,杨奶奶担忧的冲到马车边问:“阿晋呀,有没有冻坏了?”
奚然掀开车帘,扶着赵晋下马车,笑说:“奶奶别担心,他身体底子好。等会儿泡过姜水,就会没事的。”
“我熬了一大锅姜水,又炖了姜糖水。大冬天的一夜不归,真是胡闹呢。”
杨奶奶见赵晋和奚然平安无事,才有了唠叨的心情。催促赵晋到东厢房去泡泡姜水,又吩咐喜鹊多盛几碗姜糖水给少年护卫们。
奚然扶着赵晋站在东厢房的门口,看着忙前忙后的杨奶奶,不禁感叹:“哎!奶奶果然很喜欢你。”
“老祖母爱屋及乌,她更疼爱的人是你。”赵晋捏捏她的脸蛋,恋恋不舍的收手,“你去喝姜糖水暖暖身子,我去泡澡。”
“我唤鸽子陪你。”
奚然扶他进到东厢房的卧房,果然屋中央摆放一个大大的木桶,一半的姜水升腾白烟气,几片生姜飘浮在水面。
她附在他耳边小声央求:“今晚陪我聊聊天,明早再走,行吗?”
赵晋深情凝睇,纵使边境大军打到京都城,他也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好。今晚陪你,聊什么都行。”
“乖乖泡澡,我去做你爱吃的。”
奚然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唇,放开他的胳膊出去唤鸽子进来服侍他沐浴。
赵晋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呢喃一声“好”。他慢慢解开银狐毛斗篷的带子,听到鸽子进来后的关门声。
“鹧鸪随我去边境,你代替他留下来帮忙处置花氏族的事情。若花族长敢将手伸向她,就地正法!”
“属下遵令!”
鸽子单膝跪地,抱拳领命。
…………
奚然喝过杨奶奶熬的姜糖水,便躲到厨房里忙活起来。一夜忙忙碌碌的滴水未沾,不仅她饿了,他应该也饿了,还有那些帮忙的护卫们也空着肚子去的。
幸好家里死了一群鸡,做几道鸡肉的荤菜,再用鸡骨架子熬一锅白菜汤,配上粳米饭。
“染染,你在做什么菜?好香啊!”
赵晋抱住奚然,下巴枕在她的肩坎。浓香的花椒味让他忍不住吞咽口水,果然她的厨技更胜一筹。
“宫保鸡丁,花椒鸡,白灼鸡丝菜心,还有用鸡骨架熬的一锅白菜汤。”
奚然报出菜名,指着锅里的白菜汤很骄傲的说:“我要让他们喝完之后,永远喝不下别人做的白菜汤。”
“他们?”
赵晋挑眉,酸溜溜的说:“啊!原来染染不是只给我一人做的饭菜,好伤心呀!”
“别闹!”
奚然扭头嘟唇亲亲他的脸,说:“快让鸽子和鹧鸪进来帮忙端菜,送到铺子里给他们吃。”
“谢谢,我的染染。”
赵晋亲亲她的樱唇,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相信未来她会是东安国最好的皇妃,最好的主母,最好的女东家。
已经饿得有些不舒服的少年护卫们聚在铺子的一楼,吃饱喝足仍意犹未尽。
鸽子和鹧鸪吃过之后,则被赵晋派去花府盗取那部分假金锭假银锭。
赵晋希望他离开之前,能帮奚然分担一些就尽力帮她。待他去了边境战场,恐怕她要独自面对危险。有些事情,即使福禄寿喜四位管事也无法参与其中。
今夜无风无雪,失踪许久的月亮终于舍得偷偷出来露个脸儿。或许苍天也知道他和她即将分离,也不好意思继续闹腾。
寂静的夜,西厢房里摆放的四个炭火盆燃着银霜炭,暖暖的屋子盖着一条薄毯也不冷。
奚然和赵晋相拥而眠,像一对倦意的鸳鸯。
“染染。”
梦中有个女子在哭,赵晋神情焦急的呓语着,搭在奚然腰上的胳膊突然收力。
奚然惊醒,轻轻抚顺他的胸膛,小声哄着:“乖乖的睡吧,我在。”
“染染。”
赵晋眯着眼睛,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生有茧子的修长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她眉心的红豆痣,迷惑又深情的印下一个吻。
“阿晋!”
奚然顺从的任他亲吻着,此时她不是穿越到这个身躯的魂魄,她是希染,是他重生归来寻觅的妻子染染。
她的前世虽然没有他,但她相信这一世有他;他的前世虽然有她,但他知道她依然是她。
“阿晋,我可以的。”
“染染,我舍不得。”
赵晋知道她的意思,可他无法放任自己对她所为欲为。他害怕,担心自己会在战场上一去不返。若苍天收回恩赐,让他死在战场上,那她怎么办?
若他死去,她如说的那般嫁给顾思迁,他认了。至少她余生安稳,至少顾思迁有能力保护她。
奚然食指压住他的唇,呢喃:“你舍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你。就算你想委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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