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问道:怎么了?
止殇道人说:此法只是欺诈之用,不能用于换魂坛,在第八鬼将这里,它是可以分辨出谁是真身,谁是血肉,若是出现意外,你很有可能会被困在里边。
我想了想,说:不妨事,我还是可以复活的,你知道的。大不了你们多等我一会,我复活了再来。
止殇道人说:不可,万一你魂魄被困,还不知能否复活,千万不可大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看到王尚的脸上涌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但很快就消散了。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按照这换魂坛的记载,反正要想从这里过,就必须死在里边一个,这真的是在挑战人性,挑起人性中最丑恶的自相残杀,我不怕十三鬼将有多强,既然我江阿生选择来这里,哪怕我拼了命,我也敢跟他们打到底,我怕就怕在这种兵不血刃的恶毒法子。
王尚似乎有些急,他本是一个平静的人,但此刻在原地缓缓踱步,焦急之色已经浮现了几分,尔后,他背着双手,带着一丝找茬的语气,说:铜宝,你怎么知道这是换魂坛?
止殇道人说:弟子听说过换魂坛,但从未亲眼见过,不成想今日一见,才知换魂坛真容。
王尚略微扬了扬头,又问:那你怎么确定血液混合畜肉,无法欺骗换魂坛呢?
止殇道人忠厚,但并不傻,他听出来王尚的不悦了,本来我是想试试这一招的,但他搅和了王尚的计划,现在这个当师傅的,明里暗里开始问罪了。
他咽了口吐沫,不再言语。
我说:要不我试试吧?
王尚说:还是别了,我觉得铜宝说的有道理,万一你的魂魄被困在里边,无法重生,那这文王照鬼镜,可就拿不到了。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瓮底下那张人脸,摆出各种奇怪的表情,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盯着我们,我们却拿他没辙。
众人坐在大瓮的边缘,我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这就拉着青鸢在四周寻找任何蛛丝马迹,想试试能否直接绕过第八鬼将,进入第九鬼将的区域,顶多就是无法收服第八鬼将而已,没什么难度。
就在我俩贴着墙壁寻找痕迹的时候,青鸢悄悄拉了下我的衣袖,我回头道:嗯?
青鸢压低声音,说:我看王尚时不时的瞥向咱俩,他好像对咱们有什么想法,莫不是想杀掉你吧?
我沉思片刻,也小声回道:应该不会,斗婴克说的很清楚,我这一次就是一把钥匙,如果没了我这把钥匙,不管王尚有多厉害,他都不可能拿到文王照鬼镜,我现在想想,他们三尸道留下遗训,并不是大公无私,而是等待我的出现,等待那一具阳尸之命的人出现,就是为了让我顺利拿到八臂黑王,再一步步来到这里。
青鸢说:那他是在看我了?
“不会吧?”
青鸢说:他肯定是在偷看我们,他难不成是想让我扔进换魂坛里?
我说:那肯定不会,你本身就是鬼,怎么拿你的命来换里边的。
就在此时,忽闻身后传来王尚的声音,他说:铜宝,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止殇道人诚惶诚恐道:几十年了。
“铜宝啊,为师躲起来的这几十年,你知道为师经历了什么吗?”王尚盘起腿,忽然像是一个老者,轻声诉说起了故事。
“我化成一个叫花子,走遍大江南北,在繁华都市,我见到了无数恶鬼欺人,在深山丛林,我见到了无数妖魅成家,不可否认其中有一些善良的,但大部分皆是凶恶之徒,我想杀,杀不干净,我想逃,却无法逃避,为师有一个愿望,为师希望天下太平,希望天下间再无厉鬼,你知道为何吗?”
“为师年幼之际,对家母的唯一印象,就是闹灾荒那年,家母在坟地里给我刮了两块桑树皮,放在罐子里煮了吃。我到现在为止,还记得树皮煮过之后,依然无法消减的青涩味,当天晚上,家母发了疯,眼珠子是绿的,她每次想掐死我的时候,双手都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掐自己,你无法想象一个母亲,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我害怕极了,我跑出去寻找附近有名的先生,但先生告诉我,家母并非中毒,也并非饿出幻觉,而是被鬼上身,你知道这原因有多荒唐吗?因为家母剥了那坟头上的桑树皮,仅仅是两块,且是剩余的两小块,便被那坟中恶鬼所仇恨,他附在家母身上数次想掐死我,而家母在意识清醒之际,自己掐自己,把自己掐死在了床头。”
“那一刻我看不透这个世道,当年闹灾荒,十里八乡都没得吃了,连土匪都快要饿死了,老百姓哪里还有吃的呢,县太爷不理会我们的死活,我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不止是坟头上的树皮,方圆百里能吃的都吃了,甚至有人与家母提出易子而食,他们吃我,家母吃他们的孩子,家母没有同意,只要她活着,她就一定会想办法让我活着。”
“这些,我倒没怎么往心里去,可这一生最让我难以释怀的,便是那剩余的两块桑树皮,铜宝啊,你知道吗,那树皮不止家母去刮,那树皮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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