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徳嘉的情绪得到了彻底地恢复,对以往有兴致的事物又重新表现出了兴趣,日常的生活回到了原先的轨道。
这一个星期,健维放弃了一切约会,只要他的休息时间与她的休息时间重叠,便陪在身边,不离左右。徳嘉过意不去,买了很多包装精美的鱿鱼丝——健维最爱的零食——存放在他的柜子里。
偶尔碰上柯正,他依然是没有多余的话说,只是目光朝她投来的次数明显多于以往。徳嘉意识到,也不奇怪,当日他见到自己的崩溃模样,内心好奇也是难免,而他的关注显然有关心的成分。他确实不是一个坏人,相反还颇有些绅士风采,想起刚搬来那会,她还对他紧张提防,不免有些令人发笑。
又过了一个星期,风平浪静。徳嘉期盼见到上次那位女孩,以便向她解释清楚自己和柯正的关系,可是自上次在书店偶遇后,就再也未碰到面过。
徳嘉出于不安,找健维商量。
“我是不是要跟柯正说一下?这么久了,真怕她出什么意外,那天她可是哭着走的!”
健维耸耸肩,“如果不放心,那就去说一声吧,但千万别提供什么指导意见。”
“是啊,要是我耽搁了一对有情人,罪过就大了。”
隔天下班后,徳嘉确定柯正在家,去敲他的门。柯正开开门,看见她,颇有些惊讶。
“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徳嘉礼貌地问。
“去楼下的饮料店吧。”柯正道。
“不用,在这儿说就行了!”徳嘉忙道。她原本以为他会请她进屋,现在看来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柯正站到走廊上来。
“有一个女孩子,”徳嘉仔细找着措辞,“她来过这儿,我想是……一个你的朋友或者崇拜者,她误会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没有来得及向她解释。你知道她是谁吗?”
柯正盯着她,发现她在等自己回答。“我见过她,在这儿。”他移开了目光。
徳嘉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并不认识她。”他继续道。
徳嘉有些迷糊了,“会不会她认识你,而你没在意?也许是你的一个不太熟的同事,或者一个朋友的朋友,或者……”
“她不是找我的。”柯正语气肯定,转身向屋里走去。
“你怎么知道?”徳嘉还没有找到答案,不想就这么放他走。
柯正停住脚步,“我跟她说过话,她不是找我的。”
“那她在这儿干什么?”
“或许她想找的是你朋友。”
“健维?”
走廊上剩下了徳嘉一人。天色渐渐黑了,走廊尽头窗口投进来的亮光作着最后的挣扎。
“健维?”还是不能明白这件事与健维有什么关系。他不会爱上异性,那个女孩子又怎么会是来找他的呢?
健维现在不在家。徳嘉回到自己屋里。她想起柯正严肃的面容,对他的矢口否认还是抱着怀疑,因为自她认识健维以来,从未见他与女孩子有任何瓜葛过。同时柯正对自己和健维的误会,也令她不适。
她又去敲柯正的门。
“还有事吗?”柯正见又是她,问。
“我和健维不是情侣!”她刚解释出口,不免觉得自己冒着傻气,脸颊微微泛红。
“健维跟我说过。”
“他说过?”
“是的。”
“怎么说的?”
“他说你们只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徳嘉红着脸点点头,“就是嘛!”
回到屋里,徳嘉感到面颊烫手得厉害,对着镜子捂着脸一个劲地嘲笑自己。
不过现在的正事是关于那个女孩的身份和行踪,等到明天见到健维再好好询问一下,如果正如柯正所说是来找他,那情况可就有点复杂了。忽然自己的经历又现出脑海,徳嘉忙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许自己再掉进记忆的深渊中去。
第二天,在工作的地点,徳嘉趁中午休息的时间给健维打了个电话。他还没有起床。
“很抱歉吵了你。”徳嘉道。
“那还不挂了!”健维显然睡意正酣。
“可是事情很重要,柯正说那个女孩是来找你的!”
“谁?”
“那个女孩子,我在走廊里见到的那个。”
“找我?”有健维的语气看,他这时清醒多了,“她是谁?找我干嘛?”
“这要问你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过她的样子,你再想想是不是朋友的朋友。”
“我印象中没这个人。”
“柯正否认,你也否认,那只有是找我的了。”徳嘉气嘟嘟地道。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书店偶遇的情景,“你们看上去很棒,很般配!”女孩曾经这样对她说。“很般配”?徳嘉沉思着。
“见面再说吧!”电话那头的健维听没有声音,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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