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升上中天之时,白羽仍旧在碧波潭畔赏玩那柄追风剑。
离开轩辕大殿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可直到此时,白羽的心仍旧沉浸在那莫大的喜悦之中。
平生第一柄仙剑,个中意义,岂是寻常?白羽又怎能不对它万分珍重?
“嗡——”
白羽屈起中指,在追风剑上轻轻弹了一下。
剑鸣声悠长清渺,在这呵气成冰的寒峭雪夜里久久不散。
满月的清光下,那乌沉的追风剑似乎也泛出了些许墨意饱满的色泽,在这雪地里显得分外扎眼。
“好剑。”一声赞叹蓦然凭空传来,其声清脆,如在耳畔。
那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谁?!”白羽蓦地警觉起来。
“仅凭乌金丸这等下品剑材,竟能将仙剑炼到这等地步。这炼器之人,当真是不同凡响。”
月光下,只见两袭黑衣,一前一后,踏雪而来。看去明明有数十步远近,却在说完这一句话后,便已倏然飘至白羽面前。
两人中为首的一个戴着铁皮面具,遮去了一只左眼和少半张脸颊。他裸露在外的独眼精光湛湛,似是锋利的刀芒,令人不敢直视。
另一个是个少年,看起来年纪与白羽相仿佛。面容虽清秀可喜,眉眼中却带有一股浓重的倦意,似是尚未睡足。
“来者何人?!深夜来我幽篁峰做甚?!”白羽攥紧了追风剑,强提胆气,高声喝问道。
“这话……只怕要我来问你。我之前在幽篁峰时,并未见过你。你又是谁?”那独眼男子反问道。
“他是我师弟。”郭逊的声音这时忽然响了过来。
白羽转头,只见那醉鬼已在白石上折起身来,正缓缓啜着酒喝。
“哈!”那少年轻笑了一声,“原来是师弟。”
那独眼男子歉然对白羽施了一礼,道:“是愚兄眼拙了,敢问师弟名讳?”
“白羽。”
“愚兄俗姓魏,法名含章,于师尊座下忝列为第二人。”独眼男子说着,又用手指了指他身边的年轻人,“这是你四师兄,郝清和。”
白羽尚未答话,便听到那醉鬼郭逊大声嚷道:“老五你也见过了,那便快些上竹林小筑去吧!我这里可不待见你。”
那魏含章仅剩的一条眉毛蓦地皱了起来。
郝清和见他僵在当场,连忙上前解围道:“二师兄,走吧,我也想念大师姐了。”
他话音刚落,忽听得夜空中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响起。
“四师弟,我这不是来了吗?”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三数枚青翠竹叶掩映下,一人已凌空飞至,正是周紫芝。
“两位师弟多年在外游历,辛苦了。”甫一落地,周紫芝便含笑开口。
见到来人,魏郝二人双手做揖,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了声“师姐”。
周紫芝微微颔首,又将头转向郭逊道:“三师弟,今夜我们一门师兄弟齐聚,本是喜事,莫要再提当年的伤心事了。”
郭逊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周紫芝又对魏、郝二人道:“两位师弟,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掌门要派我们三个去修罗界走一遭。偌大一座幽篁峰,无人看护,我也着实放心不下。眼下你们回来,倒是正好解了我的难处。”
魏含章闻言又是一阵皱眉,“阿修罗界?掌门为什么要派师姐去那么凶险的地方?”
“为了解救师尊。”
“怎么?”魏含章脸上现出了一阵喜色,“找到解救师尊的法子了?”
“只能说,找到一线希望吧。”周紫芝转过头来,对白羽吩咐道,“五师弟,掌门单独召见的你,事情的经过,你最清楚。你给两位师兄讲讲吧。”
白羽遂将青冥刃、婆娑珠之事,细细的向魏、郝二人讲了一遍。
魏含章听他讲完,犹豫了片刻,回头看了郝清和一眼,忽然向周紫芝开口道:“大师姐,此次修罗界之行,我们二人也要同去。”
“可掌门钦点的人选中……”
“由我去求!”不待周紫芝说完,魏含章便干脆的截断了她的话。
“师尊不在这里,你们也不在,让我们两个来守这座空山吗?你们拼死去修罗界寻婆娑珠,我们两个就心安理得的龟缩在这里吗?师姐,没这样的道理!我们也该为解救师尊出一份力!”
“呵呵”,一直不发话的郭逊这时忽然冷笑了两声。
“你说得好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出得了什么力?凭你那两招稀松剑法,只怕进了修罗界后,又要连累大师姐去救你!当年你害得三娘殒命,还嫌不够吗?”
被说到痛处,魏含章脸上蓦地涌起一片潮红,憋了半晌,竟是没能吐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郝清和到底是少年心性,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踏前一步,厉声朝郭逊喝道:“这三年来,二师兄勇猛精进,一日千里。早已不比你差了,你若是不信,便划下道来,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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