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吴金芝打了这许久的交道了,何怀瑾如何能猜不到她心中所想?
“何婶,我也不跟你打哑谜,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若你觉得,当日我净身出户,咱们两家还没分得清,那你便把这两年我打猎赚的钱还回来,还有当日我娘子嫁过来时,被你拿去变卖的嫁妆,都还回来,而我……这匕首锋利无比,我曾用它掏过狼心,挖过蛇胆,你便拿这匕首,刺我一刀,算我将当初你们老何家救我的命,还给你们!”
何怀瑾长身而立,面上哪里还有半点醉色,他低眉敛目,一脸平静的望着吴金芝,从腰间摸出一把样式普通的匕首。
那模样,仿佛只要能再不跟何家扯上关系,便是要他豁出去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相公……”江小渔猛然一惊,她全然没料到何怀瑾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怀瑾却淡然的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稍安勿躁。
只是,此时此刻,江小渔如何镇定的起来?
在她看来,不想再跟何家扯上关系,有很多种法子可以做到,最浅显的就惹不起躲得起,咱避的远远地也好啊!
何必如此决绝?若是其中出了甚差错,江小渔简直不敢想象。
反观吴金芝,她却是蓦的就煞白了脸,颤巍巍的往后退了又退……
这时候,何田田冲了出来,反手就想给何怀瑾一耳光。
只是,不说何怀瑾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她打不打得着本身就成问题。
就是江小渔,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何田田打她家相公。
说时迟那时快,眼瞅着何田田刚把手举起来,正要往何怀瑾身上招呼,江小渔冷着脸,一个抬腿,便把何田田绊倒了。
与此同时,未免何田田碰瓷,故意摔到何怀瑾身上,她还顺便把何怀瑾往边上拉了一把。
眼睁睁看着何田田摔了个狗啃泥……
何田田吃了瘪也不晓得长记性,刚从地上爬起来,便恨恨的瞪着江小渔,一拐一拐的走过来,扬起手,竟是要打江小渔。
江小渔本就憋着一股气没处发泄,这何田田上赶着要来给她做出气筒,她自然不会拒绝。
在何田田出手之前,她便先一步抓住了何田田,同时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呵,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没打着我相公,还想来打我。”江小渔讥讽一笑,将何田田推倒在地。
何怀瑾牵了牵嘴角,心疼的拉起江小渔刚打了何田田的手,“出气了?”
江小渔抿着唇不说话。
何怀瑾又将她因用力过猛而有些泛红的手心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疼不疼?”
江小渔依旧沉默。
地上,何田田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郎情妾意的两人,心里边怒火中烧。
多可笑,明明是她被绊倒了,被打了,可何怀瑾对她,却半句关怀也没有,还反过来去问江小渔这个施暴者疼不疼!
“何怀瑾,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两年前,是我爹把你从山上救回来的,这两年,亦是我们家照顾着你的饮食起居,你不知恩图报便罢,如今竟还反过来问我娘要钱,怎么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是啊,我相公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相公的良心被狗吃了!那你们呢?你们妄图让一个没有心的人知恩图报,你们可笑不可笑!”江小渔讥笑出声,视线扫过何家母子三人,“到底是谁狼心狗肺,谁良心被狗吃了,咱们心知肚明!哦,不对,有的人是没有心的,被狗吃了,所以不知道。”
至于何怀瑾,他则静默的拿着那匕首,往吴金芝的方向逼近了两步。
吴金芝一退再退,少顷,终于一屁·股摊在地上。
“造孽哟,我们老何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我们家老何,两年前到底是救回来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供他吃供他穿,他不感恩图报便罢,如今竟还问我要钱,我不给,就要我杀了他!”
……
吴金芝的嗓门本就大,加之这会儿家家户户的,大抵都吃过了晚饭,正事纳凉消食的时候。
她这么一喊,马上就引来一群乡亲们围观。
只是,何怀瑾跟老何家的事,并不是甚稀罕事,大家早都听了八百遍了。
各人心里自有一杆秤,决计不是吴金芝这般喊上两嗓子,便会信了她的鬼话的!
“何婶子,你还是快起来罢,有啥事咱们好好说啊。”
“可不是嘛,何怀瑾不是早就净身出户了吗,怎么能问你要钱?这其中别是有什么误会吧……”
“你看何怀瑾手里还拿着刀哩,别是这回何婶子没胡说罢!”
“可我之前回家的时候路上就遇见了何怀瑾跟他媳妇,他们不是去袁石头家吃饭的吗?怎么就又跟老何家牵扯上了?”
“谁知道呢,咱先看看他们怎么说……”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然大家更多的是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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