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改变蹊跷在哪里?
萧野一下子就想到了父亲。
父亲陪自己走过上山的路,期间幻月之阵没有给自己造成任何困扰,除了从林中跳出的鬼面骑士。
仔细一想,苏曼看到了后半生,荆楚回家扬眉吐气,而自己平淡无奇,只是安静地走上山。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看来寻常才是最大的不寻常。
萧野对于法阵的粗浅理解还是有的。
法阵需要天地元气,多跟地脉相连,轻易不可移动。
能将一座覆盖范围如此之广的幻月之境植入萧野的身体,而让整个青九门毫无察觉,寻遍俗世,也找不出几人。
“父亲,原来真的是你。”
萧野鼻子有些发酸,后悔没有和父亲多说一些话。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重要的人出现时,自己总是不能察觉。
……
他将拳谱中自己能够理解的部分读数,意识重归现实,让傀儡珠演示东君拳法的招式。
东君拳法三十六式中,有九招是叠加式,称为九叠劲。
叠加式就是把其他二十七式融合贯通,然后一招式出,包含多种变化,最多叠加九种。
它们分别是单劲,双潮劲,三山劲,四海劲,五岳劲,六道劲,七伤劲,八仙劲,九九劲。
萧野低声道:“前二十七式,一招招用出,应该就是单劲。”
自己曾经融合第一式和第二式,使出过双潮劲,更高的叠劲他就无能为力了。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学会单招二十七式,先把拳架搭起来,再配合双潮劲,战斗力的提高会立竿见影。
萧野站在一旁,看另一个“自己”演练拳招,然后照猫画虎地跟学。
第一次完整体会东君拳法,是在王重传授之时,如今自学,又有更深的领悟。
在这飘逸灵动拳脚之下,全是刚猛可断钢铁的劲力。
他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熟悉这些招式。
这两天里,萧野想起秦晚菲的那只舞蹈也叫《东君》。
王重的拳法是为陈柏言而创,而舞蹈则是配合笛曲《阳关故人》,曲子的作者也是陈柏言。
天下的巧合未必太多了。
如果不是巧合,这中间的联系是什么?
在练习拳法的间隙,萧野想着这个问题,不自觉吹奏起《阳关故人》,在悠扬婉转的旋律中,人好似又回到了依水楼大厅。
长袖挥舞,百褶裙涟涟如水波漾开。
萧野这才发现秦晚菲当晚是赤脚,偶尔会看见她露出雪白的玉足。
除了曼妙的舞姿,萧野今天看到了原来视而不见的东西。
宾客定格在一瞬间,然后他们连带着依水楼开始消失。
舞台向四周扩散,向着天际的尽头。
纵横的线把这个平面分成无数方格。
秦晚菲每一次都落脚在纵与横的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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