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洛水边的方向走,慢慢地离城区越来越远了,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行人也越来越少。
“我想这附近已经是箫最适合存封的地方了。”怀安看了看周围说道。
洛河边上人烟稀少,草木繁盛,水声潺潺,是洛阳城中最灵气逼人的地方,况且树木高大却不遮挡阳光,花朵艳丽却不吸取精华,天生就是个神器宝地。
杜云卿举着书籍看有关于血梅花的记载,一边看一边念道:
“血渍泪痕,人类女子积怨后落下的血泪所化,其颜色如血,形似梅花,故又称血梅花,能使拥有者变得凶狠无情,残忍冷漠。”
怀安忽然猛地拉开杜云卿,咻咻两下,四把光亮亮的小刀依次飞向杜云卿,幸好怀安及时把她拉开才没有飞到她身上。
杜云卿低头才看见手里的书不见了,被刚刚那几柄小刀穿过书页狠狠地插进了树枝里。
“哦?知道得真多。”一把冷漠的女声,接着又轻蔑一笑,“得来全不费功夫。”
纳兰绝穿着一身白衣白裙从空中跃下,银丝线绣的披帛随风飘动,半闭着眼睛冷冷地瞧着他们,面色虽苍白而美艳绝伦,眼角一个血渍花朵更添几分妖冶邪气。
“有没有觉得,”杜云卿靠在怀安旁边说,“比起我们第一次见到她,纳兰绝身上的妖邪气息更加重了?”
虽然没有了灵力,但是这种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没有消失的。
“她和其他妖魔走得太近了。”怀安点头。
“披帛,恰好为我送来了。”纳兰绝回手从腰间拿出了一只青白色雕着暗纹的玉箫,放到嘴边就要吹起来。
杜云卿几乎每天都戴着碧云花绽,所以今天也不例外,看来纳兰绝的那一句“得来全不费功夫”指的就是碧云花绽。
箫声在不经意间悠悠响起,音色低沉,缓慢绵长,惑人心神。
之前那四把插到了树上去的小刀自己摇摆着从树干里抽离出来,转个弯就快速朝杜云卿飞去。
杜云卿赶紧一弯腰,小刀恰好从她衣领边上掠过,带着呼啸而过的风吹得杜云卿的发丝都散开了。
“哇我去!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夜晚不能说鬼——说什么就要来什么的!”杜云卿摸摸自己险些就被齐腰切断的发丝喘着气说道。
错失杜云卿这个目标的小飞刀又拐了个弯继续朝他们飞去,只不过这次的目标变成了怀安。
在即将插到身上时,怀安只是稍稍后退一步那四把高低不一的银光小刀便齐刷刷地停住了。
怀安眯起眼睛斜睨一眼纳兰绝,淡淡开口:
“碎裂。”
细削的小刀从刀尖处开始结了冰,一点一点地蔓延至刀柄末端,紧接着,冰晶般的利刃开始出现了裂痕,越来越多的裂痕包围着整把刀,“哐啷”一声猝不及防地就碎成了渣子。
怀安仙人的话语有束缚的力量,灵力低下的生物一般都无法摆脱怀安的束缚力量,更别提刀子这种无生命体了。
箫声忽然截然而止。
“就是不能给我披帛?”纳兰绝停下手中的九孔暗玉箫说道。
“除非你说出是谁指使你来要披帛的。”杜云卿见刀子已经碎了,才敢大胆地站起来说话。
毕竟,刚才刀剑乱飞的时候杜云卿都是抱着头蹲下打死不要起来的。
“就凭你?你还不配知道。”纳兰绝说完便再次拿起玉箫,闭上眼睛吹响。
这次的声音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慢悠悠的,而是凄厉刺耳,哀怨诡异,一波一波的音律潮涌般袭来,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那样。
杜云卿没有了灵力,对于这种法术没有抵抗力,只好皱着眉头紧紧捂住耳朵,才勉强没有被九孔暗玉箫的力量轰穿耳膜。
在箫的力量驱使下,地上掉落的叶片颤巍巍地升到人胸口的位置上,尽数停住,在玉箫绵长的一声结束后,才突然疯狂地朝两人飞去。
杜云卿只顾着捂耳朵没想起还有这一招,措不及防地被划破了衣裳,手臂处的两条裂痕下瞬间就渗出了鲜血。
怀安指尖流淌着白色光芒,一挥手,两人的前面就形成了一面冰霜屏障,那些飞来的叶片唰唰唰地全都插进了冰屏障中,于是屏障开始碎裂,连着叶片一起碎落地上。
在碎落的那一刻,箫声还没有停止,甚至纳兰绝还没有反应过来,怀安却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与纳兰绝的冷漠无情不同,怀安的冷是清高而让人不敢靠近的、生怕自己会弄脏了这样洁白的人的冷。
怀安的眼睛魅惑却带着威严,纳兰绝只看见他的薄唇轻轻张合:
“四月化霜。”
寒冷从心里升起,那是一种让人心生畏惧的寒意。纳兰绝之前用替身时也被这种寒意围绕过,只不过当自己真真切切地站在这里时,那股让人心悸的畏惧感则是先前的无数倍。
一根手腕般粗细的冰柱子从纳兰绝的右肩刺入,瞬间就直直地没入了一大半。
“唔,噗——”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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